这话不提还好,一提裴四就火冒三丈,恨不得把手脚都挥舞起来表达自己的不满,骂:“那你就不能打个电话?回条短信也不至于累死你吧?啊?一声不吭,我他妈以为你死N市了!”
也吃饭,也治疗,也不严重,就是不见好。
“你瞎扯什么呢?他俩是亲兄弟,你别随便给他主意!”
到那个家里是四岁的温良和“二十四岁”的沈既拾最后待过的地方,就闷得要不过气儿来。
仿佛除了生病,真的什么不好的事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温让就着这杯盛满义的,把他在N市的始末都告诉了裴四。
裴四在听温让述这些事之前想象了很多种画面,从心底明白他将听到的不会是一件顺风顺的故事。然而真当温让开了,及至说完最后一个字,他都无法找回自己的语言,嗓儿像被一片羽堵住了,轻飘飘的,却逾重万斤。
裴四闻声猛的抬,直直盯着温让看,抄起桌上的烟盒就往他脸上砸:“你他妈怎么瘦得跟野狗一样?!”
“如果是你的话,我绝不会什么兄弟不兄弟,左右都已经是你了,怎么都不可能摘的净,那就全的你我都要。”
这话就像一擂重锤闷到温让的天灵盖上。
温让扯脸上的罩冲裴四笑:“过个年你的脾气就不能敛敛。”
“温曛去玩儿了,没跟我去医院,不然今天我还不能来见你,”他笑:“也不能烟。”
他甚至发了带着嘲讽的笑意:“这么简单的理,温让,你脑烧晕了么?”
正骂着,蒋齐端了好的过来,裴四一把抢过重重墩在温让跟前儿,咬牙切齿:“给我喝!”
烟,酒,的味在半空中交织,酝酿满屋窒的气息。最先开的是蒋齐,他抱着臂靠在裴四后的矮桌上,用一种近乎冷漠无的匪气打破了沉寂:“温良,沈既拾,所谓两个名字,说到底不就是一个人么。你怎么只想着要这个就没了那个,明明是你想要哪一个,都要包容另一个。”
抿紧嘴唇持瞪了温让一会儿,裴四又摆那副惯用的嘲讽刻薄脸,把发往背后一撩,边烟边说:“发烧也别喝酒了,老老实实喝吧。”说着就冲蒋齐一扬巴,使唤小弟一样自然:“煮杯。”
瘦成野狗的温让在吧台前坐,现在是午三,店里没人,他的模样一如裴四之前每次见到的,温文尔雅,清淡平和,从门开始一直盈盈笑着:“瘦了么?这两天发烧,吃不太。”
他想,前这个男人,他找了弟弟十七年,在第十八个年开启的时候,他终于摸到了赎罪的一缕希望,一夕之间他什么都有了,一夕之间又全都没了。
温让给自己了烟。生病的这一阵,温曛对于他烟的把控十分严格,只要看见他烟二话不说就要抢走掐掉,让人哭笑不得。接连几天没有碰到一完整的烟草,他缓慢的往肺里了一大,再丝丝缕缕吐来,颅腔泛起一酥麻且混沌的松懈。
裴四弹弹烟灰,正经神:“怎么了?”
黑老大哥动作熟稔地去煮。
“所以我再也找不回温良了,也不知该怎么面对沈既拾。”
一阵涩苦哽到裴四,他心里明白得很,什么发烧吃不,全是狗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