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快别膈应我了。”裴四一张脸皱成一团，冲温让抖抖肩膀：“天天就跟这儿黏着，甩都甩不掉，大尾巴一样，烦人。”

那天他对温让说过同样的话，此时在耳边清晰的回响。

不过那句“你俩看对方的神儿都不一样”，究竟是什么意思？

手机又震动一，沈明天的第二条消息映帘：只要你觉得对的，我都支持。

他不乐意说蒋齐，说来说去都是槽，该抱怨的也早就跟温让抱怨过了，比较起来他倒更对沈既拾和温让两人的事兴趣，话锋一转，又把主题拐了回去：“你跟那小崽，难不成真打算发展去？”

这是个很好的况。

“沈既拾。”

“你怎么样，最近？”

“我为哥哥，只想支持他想要的一切。”

温让轻轻摇晃酒杯，抿了一，回答说：“好的。”

一种恍惚的，释放的轻松，开始在沈既拾的腔里升腾。

让看我的神，有什么不对么？

温让调笑裴四：“你俩跟一对儿老夫妻似的，一个咋咋呼呼，一个任劳任怨。”

手机在袋里短促的震动，沈明天发来一条消息：哥你放心，不论怎么样，你都是最帅的！

裴四挤眉儿：“还跟那个小哥哥保持着呢？叫什么来着，沈什么拾？”

这傻孩……

“不错呀。”裴四抱着胳膊往台上一趴，去够蒋齐留的一包上好香烟。温让斜看他，打趣：“一边嫌弃着人家喜你，一边又大模肆样占着人家的好。”

大概这就是亲兄弟吧。自己有个好弟弟。他攥着手机，抬起长长呼一气。

沈既拾那条消息，忍不住想笑。

“他自个儿乐意。”裴四从鼻孔里两烟气，贱兮兮地慨叹：“要不说这种人都是自己作呢，对着一个不喜自己的人献好，得不到回应也怪不了谁。”

沈明天的笑容依然明朗极了，看来就算真的被他知自己的向，也不会被吓到。

他们的对话蒋齐听不到，他又被裴四使唤去卸货了。

裴四张了张嘴，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，又问

这觉很奇异，就像一张藏了很久的，考得很差的卷，终于被摊开在家长面前，反倒没了东躲西藏时的提心吊胆。

沈既拾觉得自己睫儿有些发酸。

一向擅于对所有事游刃有余行掌控的沈既拾，第一次会到了什么叫“心如猫抓”。

温让坐在吧台前的脚凳上，看裴四冲蒋齐龇牙咧嘴的指挥来指挥去，一会儿让他调酒，一会儿又嫌他动作慢吞吞，好好一个混黑老大哥被他支使得像个打工小弟，偏偏这个“打工小弟”还一副沉迷其中、乐此不疲的模样，一双深邃眉时不时向裴四投去柔蜜意的一瞥，把裴四臊得直跺脚。

第035章

温让看着裴四，这个擅长把当看戏的老友睛里满是兴味，仿佛随时都想看到旁人上演为生为死的戏码，自己好在一旁捧着爆米花嘎嘎乐。他把目光移到手里致的玻璃酒杯上，里面泽昳丽的中飘着稀疏的气泡。他轻声回答：“还真……说不好。”

他不断回想沈明天的话，心里怀着这几个惴惴的问题，目送沈明天检票，安检，坐电梯去检票台，直到再也看不见，才转慢慢往回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