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伯里斯没这么难沟通，他是会主动把话说清楚的类型，很少陷在绪中不搭理人。

他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。如果这想法可行，也许能打破僵局。他本没有成功的把握，但他别无选择。

于是，洛特开始向某个方向走去。站在起初的位置上看，四面八方都是同样的景，而当他走十几步，前方突然升起了一片朦胧绿意，就像人间荒漠上的蜃楼。

洛特侧过脸，轻轻碰了碰法师的额。他轻声说：“不要紧，你相信我就好。你已经把该的事都完了，现在轮到我了。”

他既不想永远留在这里，也不想带着黑湖一起回到人间，无论选哪一种，他都没法保护他的小法师。

“大人……我也很害怕。事和我预想中完全不同……不瞒您说，在祭台上时我还有自信的，我想着，现在的伊里尔本不算什么，我边自己有您，有塔那些盟友，事肯定能顺利解决……可是现在，我不知该怎么办，我……”

终于，模糊的绿意越来越近，两人一起望向正前方，已经能分辨森林的轮廓了。

奥术并没有彻底失效，但成功与失败均不可控制。在神域里很多事都变得微妙而难以预测，比如，目测距离并不准确，看起来远的地方也许转就能抵达，看起来手可及的东西其实隔着的广阔的空间。

伯里斯垂目不语，了。

这里的地貌也十分奇妙。起初他们走在一片戈上，天空灰蒙蒙的，乌云一直蔓延到地平线，当洛特看到远方的绿并走向它时，云转瞬消散，天空碧蓝，阳光明媚，如果抬向上看，天空中却并没有太阳的影。

伯里斯拉着他的手，只是跟着他走，几乎不主动说话。他们走走停停，在风景几乎一样的环境中跋涉了好久，洛特觉得有几小时，伯里斯说没那么久。

洛特赶紧追问为什么，伯里斯这才自嘲地笑了一，答：“我还哪有力担心别人。我只是在害怕而已。”

骸骨大君颈间，咬了咬牙，才说面的话。

洛特已经把伯里斯放来了，不过他持必须拉着法师的手走路。洛特没说来，他抱着法师不仅是为了求个踏实，也是为了取。他心发凉，浑都不自在，每走一步都在被看不见的力量撕扯。

洛特在神中皱了皱眉，现在他没有眉。“其实你不该被卷来的……”

第89章

伯里斯总是不说话，这让洛特非常不安。于是他故意找话题聊，既可以消除些焦虑，也可以及时观察伯里斯的状态是否正常。

没过多久，洛特还是把伯里斯放来了。他不累，但是法师会累，被的东西抱着一也不舒服，时间久了比走路可累多了。

洛特尝试过变回人类外表，没能成功。伯里斯想施展法术个浮碟来，也失败了。

他向着蜃楼走去，脚步十分定。这是他生的地方，只要他想，他就可以应到想找的东西。

洛特问法师是不是在担心白塔的战斗，伯里斯说不是，说完后，他又只顾着低走路。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”伯里斯说，“就算我还在不归山脉又能如何，要是真了事，谁能跑得了。大人，也许您很难明白，我就只是在怕死而已……就和所有上了岁数的老老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