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是我去还是您来？”季骁看了一乱七八糟的院，没等大叔回答，先退了去，去肯定得踩一脚烂泥。

“种菜。”大叔慢悠悠地一烟来。

“修尾巴是过程，不是结果，”大叔想也没想就回答，从地上捡了树枝把自己鞋上沾的泥一抠来，“凡事随心。”

“那是什么意思？他醒了？”丁未很吃惊，陈修宇的铃铛还能响，别的人的都不行？

“一直都会响的，”苏癸还坐在茶盘前，“大叔说还能响的铃铛，只有陈修宇的。”

大叔放了手里的树枝，站了起来，伸了个懒腰：“可惜啊

丁未轻轻叹了气，把巴搁到苏癸肩上，似乎有明白苏癸为什么这么平静了。

“那你怎么还在这里？九尾猫不是应该飞升啊，成仙啊，消失么？你为什么还能留在这里？”季骁抱着胳膊，看大叔这语气，应该不是骗人。

“真的？”季骁必须要确定这个事是不是真的，大叔这个很不正经地回答让他有不能相信。

“那要让你随心呢？”大叔笑了，而且还是一个劲笑，止不住了。

“……好兴致。”

“您挖地雷呢？”季骁站在院门，都不知该往哪脚了。

“随你大爷的心啊，”季骁实在不明白这个随心到底是随什么心，有烦躁，“我跟你说，现在让丁未随心，他就有可能不再修尾巴了，这不白折腾了二百年么，神经啊！”

季骁把摩托车停在小院外面，走院的时候吓了一，院里原来没有铺泥，就是普通的泥地，现在这些泥地都被翻开了，院里全是一堆堆的土。

“找我有事？”

大叔嘿嘿笑了一会，抬起看了他一：“怎么，是在担心以后见不到丁未了吗？”

大叔跟着走了来，在院外面跺脚，全是黄泥：“丁未怎么了？”

喊完这句话之后，他手上的铃铛也发了同样的声响，这跟平时手晃动时的铃声不同，他起来跑回客厅，“苏癸！”

“笑，”季骁有无奈，“我要真随心的话……就他妈太不地了。”

“有啊，跟扇似的，好看着呢。”大叔坐到了院墙边的一块大石上。

“我会许个愿，让丁未在我死之前都修不第九条尾巴，”季骁盯着大叔，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，无论觉得有多想让丁未能实现修九条尾巴，他心里还是不愿意再也见不到丁未，“我没那么伟大，我要是真随心，我希望丁未只是个普通人，能跟我一起变老，一块死去，就这样。”

“骗你又不能多长来一条。”

随心，又是随心！

“不是我担心，当然我的确是很烦这个事，但现在是丁未，他比我郁闷，他昨天才想明白这事，”季骁皱着眉，一想到丁未郁闷的样他就有些心疼，“我现在一面害怕见不到他，一面又怕他因为这事再影响修尾巴了，他一直想要九条尾巴不是么。”

“大叔也不知是为什么，反正每天都会响。”苏癸笑了笑，很平静。

大叔正撑着把锄站在院里烟。

“大叔，”季骁坐在摩托车上看着他，“你有九条尾巴啊？”

“说说看，我听听看有多不地。”大叔收起了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