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宝沉着一张脸，并不理他。

黎民知他是有所了，所以把他拥到怀里紧紧抱住，又在他耳畔说：“安琪，别想过去，想将来！”

虞清桑看了唐安琪一，又看了嘉宝一，末了停在了门槛后面，不肯再多迈一步。

这回他双手也开始了哆嗦。手忙脚乱的把书包斜挎到嘉宝肩上，他走到嘉宝面前弯腰，几近慌张的给孩又正了正衣领，扯了扯衣襟。

他的小脸没有血，里也没有泪。用力甩开了黎民的手，他用与年龄很不相称的清冽声音问：“伯

唐安琪每次见到虞清桑，心里总是百交集的纷乱，简直快要言语无措。

最后，他叹息着握住了黎民的手——温的，有力的，把他扯回现实世界。

小小的嘉宝挎着大大的书包，一边前行一边回去望伯伯。虞清桑连连的挥手：“走吧，走吧，好好走路。”

唐安琪想在清园寻找到往昔岁月的蛛丝迹，可是虞清桑为了避免招来贼人，已经把所有房屋全搬空了。

清园是无法让人留过夜的——别说过夜，就是大白天的，这里也已经静得瘆人。

他的声音已是喑哑苦涩，脸上却还带着笑意：“走吧走吧，我不送你们了。”

黎民一听这话，却是笑了：“你个糊涂虫，那些年把虞清桑当成宝贝！这大宅——嗬，那边还有山？”

虞清桑把嘉宝拉到前，双手向搭在了孩的肩膀上：“安琪，嘉宝同意和你们一起走。”

唐安琪闭上睛，受着对方臂膀的力度：“狸，我知。”

黎民却是坦然，如今听了这话，他兴的满面笑容：“好，好！”紧接着又弯腰一嘉宝的面颊：“儿，你乖乖的，南边好玩的地方多着呢！”

唐安琪也不回的大声答：“山后面还有花园哪！”

走过后面那一片禅房之后，嘉宝忽然停了脚步。

虞清桑悄悄的收回了双手，同时低来，声音很轻的说：“嘉宝是从来不挑的，也好，只是在读书求学上面，还不够自觉努力。不过孩还小，贪玩也是正常。嘉宝的缺就是太倔，不肯吃亏，有时候也是气人得很，可是别打他，打不服的。等他闹过了劲，自然会知错改正……”

这回再见到虞师爷和嘉宝，唐安琪发现虞清桑一派自然，嘉宝两只睛却是又红又，是痛哭过的模样。

说到这里，虞清桑的嘴角颤抖起来。遮掩似的扭望向窗外，他沉默了几秒钟，随即忽然转打开柜，从里面拎一只鼓鼓的书包。

唐安琪和黎民找到旅馆过了一夜，翌日上午，他们又去了大庙。

然后直起来，他最后拍了拍嘉宝的后背，同时说：“这就走吧。现在山，回到县里正好是中午，吃过饭后能赶上回天津的火车。”

黎民拉起了嘉宝的小手，亟不可待的向外走去，且走且：“虞清桑，这事儿算你得漂亮，过去的恩怨咱不提了，这回我谢谢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