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民解释：“这乱糟糟的，有什么意思？”

调又变化了，舞池中的男女分了开来，开始面对面的弯腰扭动，全把屁撅得老。一曲终了，唐安琪跑到黎民面前，也没说话，脱了褂往他怀里一扔，又从侍者托盘里端起一杯柠檬汽。咬着麦了几，他站不住似的，又走了。

盘，他住了自己的手，没有把那整个的红烧肘全叉起来装自己盘中。

黎民觉得这一切真是十分无聊。唐安琪也溜舞池中去了，搂着一个袒背的娘们儿翩翩起舞。黎民默默的盯着他瞧，心里不是滋味，觉得还是小黑山好，小黑山里的唐安琪就算闹破了天，最后也还是要被自己从很远的地方捉住扛回来。

要是能够霸占住唐安琪，那他宁愿还回小黑山去土匪；可是今非昔比了，他想自己须得学会这些万分无聊的乐，或许还得学会严公那一套扭屁舞。

黎民很失落的摸着褂，褂里面微微湿，带着汗味。端起唐安琪留的汽杯喝了两，他长长的吁了一气。

这严云农各方面都平平，舞技却是众。舞池挤着一帮青年男女，先是群乱舞，后来众人渐渐散开，专门欣赏严云农的表演。乐队陡然奏怪异曲调，严云农和一名舞女相对而立，却是效仿夏威夷土著，起了胡拉舞。依照中国人的光，这舞姿谈不上如何优，不过胜在新鲜，而且那舞女从到脚都会扭动，两条手臂伸开来，上起伏如同波浪，周漾的曲线毕。正是有趣之时，忽然一名长袍装束的青年蹿到舞女边，一屁拱开对方，随即取而代之的和严云农对起来。那青年穿的既多，的又笨，像条虫一样向上一钻一钻，严云农舞姿潇洒，却是面对了这样一位搭档，不禁气的踢一脚：“你少捣乱！”

仿佛也没吃几东西，忽然一阵鼓敲得他心乱如麻，却是隔大厅里舞会开始了。

那青年着一躲，哈哈笑着逃走。舞蹈的节奏全被破坏掉了，舞池中的众人便是笑作一团，故意挤着胡闹。

唐安琪被他问得哑了半天，最后才反问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黎民连连，末了问：“这有什么意思？”

黎民抱着唐安琪的褂，窝在角落的沙发椅上睡了一觉。醒来后前灯光闪烁，一个女人上穿小肚兜，围树叶编成的小短裙，雪白的后背大，正在一张台上蹦蹦。黎民盯着那女人的半看了许久，最后却也

唐安琪站在舞池外面，一边跟着发笑，一边低声向黎民说：“舞的那个就是严云农，他的兵在河，正和日本人打仗。自从死了爹之后，他已经是越来越不行了。挨踢的是多王，一个小蒙古，如今在天津寓公。”

宴会的主人，严云农，乃是年纪轻轻的纨绔弟，生平最好玩乐。此刻他抬站到椅上，挤眉的说了几句趣话。黎民随着唐安琪走过去，就见此人是个衣服架的材，然而五官平淡，只是白净。开了几句无滋无味的玩笑过后，严云农将来，第一个了舞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