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办呢？”黎民苦思冥想，想不一个两全其的好办法来。

唐安琪一想到黎民在何复兴那里是个弁狗，就觉得很看不起他，不想和他好去了。

唐安琪逮住了虞师爷的目光，大声笑：“师爷，你看宝山啊，脸拉的这么长，巴都要砸到脚面上了！”

有不大愿意伺候他，可是不伺候还不行。平心而论，何复兴对他真不赖，要钱给钱，要权给权；所以他不大耐烦的暗叹一声，还是弯腰把何复兴揪了来。

他无话可说，决定真走。唐安琪皱着眉看他背影，就觉着黎民一副怂样，受个大烟鬼的支使，没息！

黎民没回，可是后背上有了灼觉，知那是唐安琪在盯着自己。

30

黎民自己也觉到了丢人――摊上这么一位现的主，主又像没娘孩一样依赖着他。他现在如果一定要去当个团长，何复兴也能答应，不过当真扔何复兴带兵去，何复兴肯定不兴，他也有那么一丁不忍心。

对于黎民，他起初当然是烦的要死，因为对方把他扣在山里，不得回家；然而自从得知自己无家可归之后，他走投无路，倒也死心塌地的渐渐安稳来。黎民总是逗他哄他捧他，两人打打闹闹的其实也有个意思，只是不能上炕。炕上那事太遭罪了，他的屁实在是受不了。

命令旁人把何复兴抬了去，他非常尴尬的对着唐安琪解释：“我们旅座在天津让一群学生当面骂了，一直憋气，差气的疯。所以你别害怕，他没事的。”

孙宝山被他笑话的很窘，咬牙切齿的怒：“你少胡说八，是师爷让我来的！”

唐安琪不生气，笑眯眯的看着孙宝山。他现在心好，看谁都兴，连对彩霞都不那么讨厌了。

30、双双城...

孙宝山来了虞宅，没想到这次门还是没有自己的份儿，当场气的板起面孔，显得英武了许多。唐安琪见了，忍不住笑问：“宝山，你怎么像小孩儿似的？”

他愿意和黎民吵吵骂骂，正如他愿意嘲讽孙宝山的歪嘴。没什么恶意，全是图个乐。他活了二十来年，从来没有斯文安静过，从小就撩闲逗趣，末了打人一顿，或者被人打一顿，他嬉笑脸的，也不在乎。

孙宝山站在院，默然无语的想要给自己一烟。



黎民走就走，他一不想。忙忙碌碌的收拾行装，他要和虞师爷去天津了。

唐安琪就看不上黎民给人当才，所以这时也没给他好脸：“别废话，你走吧！”

这差事真不能再去了，他想，再去，自己和安琪便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。可这话该怎么说呢？不能惹恼何复兴，何复兴一旦起了疑心，也许会狠手。黎民奉了他的命令，曾经在队伍中行过几次“清洗”。大烟鬼是不足以服众的，所以剪除异己的清洗，常常就是一种较为隐蔽的屠杀。

虞师爷站在厨房门，正在嘱咐虞太太万事小心，夜里留神火炉烟气。耳中忽然听到了唐安琪的笑语，他忍不住回看了他一。

唐安琪走到他面前仰起脸，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搓，行搓歪了他的嘴：“笑笑，少跟我扯着驴脸装英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