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……几家平分了。”
这一帮人空虚的门,充实的回归,由横队变成纵队,吆吆喝喝的赶着一大溜驴车,上面堆得全是粮――还没到新麦收获的时候,这批粮能让小黑山众匪平平安安的熬过这一段青黄不接的时期。
“钱呢?”
唐安琪不理这话,继续追问:“你把我家的财产怎么理了?你说!”
唐安琪不明所以:“去天津什么?”
小家伙长得快,一天一个模样,何况经过十年,唐安琪从幼童变成了少年。老者听闻此言,把嘴一咧,十分惊诧:“哟……你是、是拴狗的孙?你没死啊?”
老者嗫嚅着后退一步,改换话题低声问:“你……你这是当土匪了?”
老者唉声叹气的苦着一张老脸:“你八叔叔年后接到的信,说是拴狗的儿从天津过来,半路让土匪要了命――老八还因为这个特地跑了一趟天津。”
这时唐安琪一看到了滋滋的黎民,恨得继续怒吼:“你笑什么?你个狗|日的狸!要不是有你碍事,我早回天津了,何至于被人瓜分家产?”他气急败坏的一跺脚,声音已经带了哭腔:“我完了!我他妈的真要当土匪了!”
老者双手都被反绑在了后,眯着一双昏花老细看唐安琪:“你是……”
唐安琪听到这里,心中立时腾起了一怒火:“家里人?家里人怎么只知理财产,不想着给我爹娘收尸?”
虞师爷迈步门,唐安琪也跟去看闹。黎民耀武扬威的从背上来,先是对虞师爷眉飞舞的打了个响指:“师爷,这回大概要发横财!”然后扯过一名老者搡到唐安琪面前:“安琪,瞧瞧,你认不认识这位?”
唐安琪答:“我是唐约翰的孙,十年前我和爸爸回老家,就住在您家里啊!您不认识我了?”
唐安琪登时急了,六神无主的看了看虞师爷,又看了看黎民,他气的肝胆俱裂――没家了,就算能够逃回天津,也是无安了!
唐安琪一愣:“谁说我死了?你们也知我爹娘事了?”
老者到了这个时候,就心虚胆怯了:“老八把那房给卖了。”
老者也是绫罗绸缎的穿着,浑抖如筛糠。唐安琪莫名其妙的向他打量一番,末了犹犹豫豫的问:“您是……三爷爷吗?”
黎民站在旁边倾听良久,听个了心里,一是得知唐各庄这几位财东绝对有财;二是明白唐安琪从此大概不会再逃――无亲可投,无人可靠,往哪里逃?
黎民收敛笑容,一本正经的上前一步告诉他:“安琪,你别难过。师爷说过,千金散尽还复来,况且我也算
小黑山的土匪要山发财,二十里外的唐各庄提前得到消息,能藏的金银全藏起来了,能跑的壮年也全跑了。黎民把全庄洗劫一遍,除了粮之外,又逮来三名肉票,其中一名是须发皆白的老者,一名是病怏怏的中年妇人,又有一个十来岁的白胖男孩,穿一绸缎褂,显然是个财东家里的少爷。
老者理直气壮的答:“人没了,房还在,不得让家里人过去理理?”
“这他妈的算什么家里人?”他指着面前这位三爷爷,对着虞师爷大声抱怨:“你说这他妈的算什么家里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