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若不是牵挂你独自留在皇寺，我其实不愿意留在天京……我早就想四云游一番，见见波澜壮阔的九州山河，所以，与其说是他们我离开，还不如说是我自愿远行。”

而且也是在这十年间，他救了博尔帖赤那，与他相识相知，并许诺相伴一生。

为平息新皇的仇恨，不让他再因为姬砚岐而滥杀无辜，也为防止同样拥有先祖返魂的姬砚岐继续“乱国”，他随之修佛塔，用佛骨舍利将姬砚岐魂魄束在戒碑之上，令他无法转世。

永世镇守梁州，所以才如此不公的事吗？

李氏确实乃天命所归，但姬砚岐拥有的先祖返魂亦有震慑妖的能力，说明事有意外。

少年时在皇寺遇到被迫家的小皇，心怜他份尊贵却命途多舛，与自己一般孤独于人世，于是视其为亲弟，细心抚养教导，几年之间已经如亲兄弟一般。

他并非这片土地上的人，原的父母早亡，没有嫡亲兄弟姊妹，再加上与姬氏其他族人又不亲近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本就是孑然一，毫无牵挂的人。

可惜，事与愿违。

可惜姬氏族人中，只有他一人得到这种能力，梁州依旧唯有李氏皇族拥有足以镇住四境妖的魂现。

正是在这十年之间，他从梁州的天京，走到了雍州的王帐，沿路看到了蜀陵的芙蓉，也见过了乌素的油松……

……

景承的先祖返魂不就恰好证明了，他计划的事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！

姬砚岐见李世海本没将自己算作李家人，哪怕李世奉已经驾崩几百年，他对自己的孪生兄弟还带着无尽的恨意，不禁又是无奈又是心疼。

――既然普通的血脉无法影响李氏执夷之魂，那同为天命所归的雍州皇族血脉是不是比较特殊呢？

姬砚岐听到李世海提到自己离开梁州的十年，几百年前曾经萦绕在心的愧疚又生了来。

只是林彦弘教导李景承的时候，刚刚从小狼崽恢复人形的李景承还是一张白笺，但姬砚岐遇到小皇的时候，李世海已经并非稚孩童。

所以西方来的僧最终选择帮李世奉的儿孝帝夺得了皇位，束缚反王，结束了战乱。

虽然一直牵挂小皇，但他不得不承认，在雍州的十年，是他于这片名为九州的土地上过得最开心的十年。

“如果兄长在乌素过得舒心，就算一世不归又如何？李世奉用我命诱骗兄长回京，还将你禁在冰殿，他因为博尔帖赤那的事心生嫉妒，自以为深似海，一意孤行要废后和杀，引得皇后一族犯上，反王四起……李氏早就该断送在他手里！”

心的阴郁和残忍被姬砚岐温柔教训而暂时蛰伏，就仿佛一野兽被一纤细绳索圈在其中，看上去稳定，却随时都有可能被释放来。

在见到了与“故乡”有些类似、但又不尽相同的景之后，他才明白自己这一生不虚此行。

结果他不仅丢了李世海，最后也负了博尔帖赤那。

事实上，如果姬砚岐一直陪在他边束缚，也没有后来发生的事，这“野兽”也许会心甘愿待在圈里面，乖乖沉睡。

“我也厌恶世奉所作所为，更恨其颠倒黑白，污蔑和诛杀姬氏族人……但你如今所的事，与他们又有何分别，你还想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