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祈熹闻言，手指微微曲起，想握起拳来，最后还是没有到。

虽然不愿意承认，但李祈熹仔细想想，李景循走到今天这个地步，何尝不是他这个父皇的，一手造成的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仿佛是在咙里吐来的字句，伍立新和悟觉大师听到李祈熹的话。

与太后对待诸王都很亲近不同，悟觉大师对陛、对祺王靖王等亲王并不亲近。

相比于遥远的天京，平武和云同在北境，从地域上来看还是比较近的，所以李祈熹听父皇和皇祖母的嘱咐，让同胞兄弟裕王多多看顾孤在华音寺的悟觉大师。

殿中的灯发柔和的光，但照在李祈熹苍白的脸上，却是没有一丝温的意思。

梁皇族寿元不长，唯有悟觉大师长寿，是以先帝西去多年，陛和诸位亲王都已老去，悟觉大师依旧在华音寺颐养，虽不能被众亲王称一句皇叔，但确是实打实的皇族。

“李祈靖和李祈祺到了哪里？阿裕呢？”

他给了他们所有人希望，却总也不让这些希望成为真实。

他和先帝是双生，年幼的时候就被送到巫山的镇国寺庙华音寺落发修行，不问朝廷。

他们一直在猜忌，一直在抢夺，一直都在视自己的血脉之亲为仇敌――就好像当年的他，祺王，靖王，和已经殁了的幽王、肃王……

李祈熹也不得不承认，在兄弟几人之中，诛杀妖最多的要数李祈裕，但要说谁的心最纯粹的，应当也是李祈裕。

悟觉大师闻言，没有赞同，也没有反对。

……

祺王手上的“天雷”似乎不多了，所以迟迟不敢贸然前

悟觉大师避过了皇被兄长所杀的细节，但这并不能带给李祈熹丝毫安，当他听完悟觉大师的描述，才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，真是该醒的时候。

虽然悟觉大师对他们一视同仁，但年少时的李祈熹就觉得，以皇叔这等家人看来，应当是最喜心地善良的人。

是以悟觉大师虽在巫山家，但一直受到了极好的照顾，在华音寺辈分极，受人尊敬。

――这个时候若再不醒来，梁州恐怕就要在他手上彻底乱了……他有何面目去见先帝，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？

早些年他也秘密往返于天京和华音寺，以解孝仁皇后相思之苦。

没有得到悟觉大师的回应，李祈熹也暂时没有说话，他不是不想说话，而是单单说了这么几句，就已经觉到困顿不堪，后气无力。

悟觉大师和先帝的生母孝仁皇后与显帝乃少年夫妻，因嫡长生而带发冠、三岁被立为太，而一起生的幼却因为皇家惯例而被送走，这让她对幼十分愧疚。

悟觉大师先回答了他前一个问题，然后停顿了一，才：“我传信给祈裕，让他来见你，但因为事突然，我怕他有失，会让北境也乱起，所以令他不准天京。”

“皇叔，一直都最喜阿裕的。”

伍立新一辈跟在陛边，看年纪还没有自己大的陛在弥留之际，如寻常老者一般虚弱无力，顿时为他心疼不已。

――他的已经衰败到如此程度了……还能为活去的人些什么呢？

若不是这几年陛受梦靥所扰，每年冬天都请悟觉大师京，先帝驾崩之后，他几乎不再与京中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