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队不肯给他看全的对话容，他也不求，想了想，说：“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啊。”

陆沣。

陆沣却仍皱着眉：“但这次……”

蔡有阳后知后觉地说：“诶你别往心里去，我明白你意思。”他说，“但是没必要。咱把钱攒着养老，不好的。花这份冤枉钱嘛？”

小周说：“陆队，我有个想法啊，不知对不对，你听了再说。”他看陆沣没有嫌烦的意思，就继续，“其实我觉得吧，这么多年，你跟嫂是没话说了。你们家庭关系比较特殊，但小日过得红红火火，也不比别人差。所以我想，过日，两个男人和一男一女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。我跟我媳妇儿，了五年的夫妻了，说新鲜早没了。但每次过节，我肯定给她买礼。一个包，或者一件首饰，而不是那些吃的喝的。甭价格多少，值钱的，不值钱的，我媳妇儿收到了，就是兴。”

陆沣说：“我跟你嫂……”

小周心里快笑了，想说嫂怎么这么能啊。他们这队长，平时八风不动的，这会儿居然得丢面，亲自向他讨教“夫妻相之”了。

陆沣深有同地说：“以前他生气，我都给他买花甲。吃完花甲，他就不生气了。”

仪式有大有小，往小了说，就像小周这样，持过节的时候给妻买一件礼，往大了说，像是有人见义勇为了，就请来电视台，当着全国观众的面，给人发个大锦旗，又像是谈朋友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，拿一大半的积蓄，去巴厘岛办个盛大的婚礼。

小周会意，语气沉静，颇有大将风度地说：“我结婚五年了，夫妻间的小摩经历得多了，这方面，还是有些心得的。”

小周：啧。

陆沣：“……”

小周：“……”嫂好哄的。

小周正经地说：“陆队，你得先告诉我，你跟我嫂怎么了？”

陆沣面迟疑，仿佛有耻于说的意思。小周正想着怎么把他的话套来，他想了想，把手机拿了来。

小周猜：“生气的程度比以前都要严重？”

陆沣却在思忖后说：“这是我欠你

陆沣：“我要向你取经。”

小周凑过去看了一：“陆沣，我们离婚吧。”他就只能看到这一句话，因为再往上的对话容被陆沣手动赛克了。

蔡有阳说：“你嫌我不浪漫？晚了。”

陆沣说：“我在想，要不要给他买东西。”

陆沣听到后面，想起近年来常提的一个词：仪式。比如说早上起来，一定把胡刮净；穿西装的时候，一定一条合适的领带；逢年过节，一定打扫卫生，洗床单、换枕巾、晒被；就算在家里吃排，也一定有要红酒和蜡烛，而过年包饺，就要买面粉回来，自己和面，自己擀，自己调馅儿，这样才有年味。

小周说：“买啊！我媳妇儿，生气了买个包包，开心了买个包包，过生日过圣诞这个那个的，都要买包包。咱嫂喜啥，你也给他买个。”

陆沣跟蔡有阳这么说的时候，蔡有阳第一反应就是：“巴厘岛火山爆发了，可别了吧。”

陆沣：“……”他看了蔡有阳一会儿，见他神无辜，忍不住叹气，“你还是语文老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