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风从小到大没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,一没辙了。
他勉直起腰,脚步虚浮地开门让小二准备了一桶,花了无比漫长的时间解|衣,洗澡,穿衣,束发,等他把自己收拾停妥了,已经到了午时。
“我没发烧。”余凉说罢又想把被拉上盖住脑袋。
不知睡了多久,他听到了敲门声,门外有人在叫他,可是他连睛都睁不开,本没有力气床去开门。接着,他听到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有人走来,然后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额。那人扯过被盖在他上,接着又去了。
阿凉......阿凉......
阿凉......阿凉......
妈的,到底是谁啊?吵人睡觉烦不烦啊?余凉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睛,可是等待他的确是漆黑的床帐。
余凉觉得自己燥,拖着疲|的躯行尸走肉般摸黑到桌边缘,右手在桌上摸索着,摸|到了茶壶,提了一提,空的。他低低咒骂了一声,这时右手碰到一个碗,碗里好像有,他也不三七二十一,拿起碗就开始喝,直到他喝完了整整一碗,那苦味才顺着他的咽慢慢爬上来,充满了他整个腔。
这个声音他从未听过,除了师尊,没人会这么叫他。
“不是吧......”余凉心里暗叫倒霉,“我这种铁打的骨,居然也能生病?”
阿凉......阿凉......
余凉又糊里糊涂地睡过去,开始梦。梦境很混乱,没有一逻辑,可是他在这杂乱无章的混沌之中,好像又听见了人在叫他。
季风把药碗给余凉搁在桌上,去给他带上了门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被,“余凉,不要把蒙在被里。”那人把他盖在上的被扯来,余凉艰难地睁开,好一会儿才辨认前的人是季风。
“不用,我不饿。”事实上,余凉倒不是不饿,而是没胃,没有哪一个人在发烧的时候还能有胃吃饭的。
和昨天一样,屋里除了他,再无别人。
两人跟元杰等一人告别后,便径自御剑向北而去。越往北边,云雾越,两人在傍晚时分落了地,寻了客栈,余凉一到房间就把自己整个人扔在了床|上,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。
喝完了他又回去睡,这他梦中没再现那个声音,余凉终于得以
“你不用吃饭么?”
他楼的时候,看到季风已经坐在大堂等他了。余凉勉打起神,走到季风旁边,“季大公,走吧?”
“你起来把药喝了。”
“呼......我的这是个什么梦啊......”余凉只觉得饧涩,浑都在发,里衣都被汗浸透了,他想床叫小二打桶来,没想到起的时候竟然没站稳,趔趄了一。
“你发烧了,喝药好得快。”
“那我把药放在这儿,你想喝了就起来喝。”
余凉猛然睁开睛,那声音消失了,阳光从窗外地洒在他的被上,他坐起,环顾四周,屋除了他,再无一人。
“不喝。”他嗓哑地。
阿凉......
季风,“那走吧。”
那声音近在耳边,却好似从一种虚无的空里飘来的,游离着,脱离了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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