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慌乱之后，若闭上睛默念了几遍经文静心，待再睁时，便又是平日里那个古灵怪颇有些妖媚气息的人了。

“他们倒也要敢往我上靠，你不觉得咱们一这屋，这屋立时净了许多吗？不怕灰飞烟灭就尽缠着爷我好了。”不同于平日里的嬉笑，今日的若似乎带了锋芒，恍如一把在窍中嗡动的宝剑一般，凌厉地让人有些不敢靠近。

便在门外等候，若有什么需要敬请直说就是。”王山到底是儒家门生，从小读着“不语怪力乱神”长大的人，要不是亲经历，他是不会信什么鬼神之说的，可这次的命案真是有些颠覆了他的信仰。

晨歌趴在虚怀里，两只前爪捂在尖尖的鼻上，一个劲儿嘤嘤地叫唤着。虚看看晨歌又看看若，把晨歌又交给了若，摘念珠便要挂到若手上。

王山一人在门外胡思乱想自不去他，却若这边一停尸间就掏帕掩住了鼻。这大冬天的，尸当是不易腐烂的，可这义庄里的气味实在是腥臭难闻。

虚这话真是惊到若了。于虚来讲，对于血腥的忌讳源于佛法的慈悲不忍，菩萨低眉，所以慈悲六；而如今不再避忌，定是已经过了这一境界，悟到了何谓金刚怒目，所以降伏四。看上去很浅显的理，有些僧侣要用几十年才能迈过去，不在其中之人本无法味其中之艰辛，而虚似乎也不过就用个个把月而已。尤其是这几日，也未见他如何勤俢，最多是不落功课而已，居然就突破了。

若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。虚的话看似毫无由来，更是与这所之事毫无关联，却是真真正正破了自己心底的那一丝雾霾。可明白是一回事儿，跨过这个坎儿则是另一回事了。

不在持让若拿着念珠，虚转去检查尸。

“不必了。”虚打断了若的话，“我现在不避忌血腥味了。”

这一路上不说别的，虚手上那串菩提的念珠一直在发光他是看在里的。越是接近义庄，那串珠转得就越快光亮就更耀。王山暗叹自己倒霉，这次可是真的撞见鬼了。

虚抬了凝视若的凤眸，抬手抚上若微凉的脸颊，“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，无须事事只靠着自己，又谈何寂寞？不怕。”

“看不小和尚你这么木讷，还有顿悟的时候。”若微微一笑，抱着晨歌后退了两步示意不拒绝虚的提议，可仍旧是把念珠还给了虚，微微扬起颌，颇有些自负，“就算是如此，你也还是在无（）界空无边天里，比之爷我还差那么一，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。”

好整以暇地看着虚，有些懒散地随便一站亦是玉树临风，着笑问虚：“可有什么异常？”

晨歌愈发地不安分了，一个劲儿“嘤嘤”的叫着在若怀里扑棱。若瞧着

“又不是什么鬼王，区区怨灵还伤不到我，你又何必把这珠给我。”若推拒，“这些人虽死了有段日，可上那血腥味还在，还是我上前……”

“无关修为低，你所修法略有些阴柔，容易招惹脏东西。”虚眸低垂，并未直视着若。

正说着，虚隔着空将棺材里的尸翻转了过来，空气里弥漫的腥臭味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