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一个随可见的普通土坡,坡上有几个修缮不佳的旧凉亭,人气倒是不错,冬夜里还有三三两两的侣互相依偎着,取闲聊,散步拥抱。
“我看到你有偷偷留意一些大学警校。”白格低着,半边脸掩在围巾里,“但是你爷爷的意思好像是……让你填报一个就业环境好的专业,他还特地叮嘱我,千万不能让你报考警校。”
徐承渡紧了紧手,胡乱完后,把埋得低低的。
“坡?”白格翘首望了望。
徐承渡望着山的霓虹灯,打了个嚏,“没有,不是不想说,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。他们走得太早了,大概……是我两岁的时候吧?还是为国捐躯的烈士呢……”
“所以你带我来,是想和我一直走到发花白变成老吗?”白格贴近他,肩膀挨着肩膀。
“他还特地跟你说了?老真是……”徐承渡叹了气,嘴里泛苦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
“你也没有跟我提起过你的父母。”白格了他的手,“我知你不提,是因为不想说。”
“哦,那我会嫌弃你的。”
徐承渡皱着脸状似认真地想了想,决摇,“不会,就算白格老了,也是我们一群老里最帅气的那个!老了就别跟小年轻比了,你到时候跟我比就好,我肯定比你丑。”
“没有没有,你虽然长得没我帅,成绩没我好,格也没我好……”
“我老了肯定很丑。”白格的嗓音温柔得像寒冬里的温泉,给人一种格外安心的觉,“脸上都是皱纹,腰也不直了,牙也掉没了,说不定走路都颤颤巍巍不小心就跌个跟。那时候骨也脆了,摔个跟就坐上轮椅了。哪一天你看到的是这样的我,不会嫌弃吗?”
手着兜,悄悄靠近白格,摸摸鼻,“我要带你看的是这个坡。”
“他的儿,儿媳妇,都是当兵死的。他自己这一辈也在战争里吃尽苦,到来什么好都没捞到。如果是你,你还会让自己孙重蹈覆辙,踏上老路吗?”白格不咸不淡地说着,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客观分析,
“所以才想当兵的吗?好继承父母的遗志?”
“嗯?”徐承渡悚然转,瞪大了睛,“你怎么知?”
白格把手从自己大衣袋里拿来,默默地揣了徐承渡的袋里,找到那只成拳的手,用手指慢慢撑开,十指相扣。因为紧张,那只手的掌心汗津津的,一片黏腻。
白格看着他,目光说不清是冷是,许久没说话。
“这个坡,叫白坡。”徐承渡挠了挠被凉意浸透的发,面上有些微窘,“据说城北的侣都会来这里一趟,祈求白偕老,永结同心。”
“白格,我发现你从来不跟我提起你的父母。”散步的时候,徐承渡突然问。
两人拌了会儿嘴,都觉得被风得有扛不住,白坡来也算来过了,好的寓意也领略了,于是打算散会儿步就打回府。
被这么沉默地盯着,徐承渡局促地搓了搓手,巴巴地笑了笑:“哈哈哈,你也觉得扯的是吧?都说人一恋智商就降,看来是真的。要是来过这儿的都能白,就没有那么多分手的了……”
“白格!”
徐承渡炸,“喂!你老实说,别说老了,你是不是现在就很嫌弃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