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忘记面有那么多人了,只要演好。”盛慕槐说。
盛慕槐于是给她描述,南京路长什么样,黄浦江有多浩,外滩的西洋建筑,衣着摩登的女郎,和脸差不多大的灌汤包……
盛慕槐手拿一柄折扇,自己念锣鼓经,杨排风上场的动作。
俞说:“这是我们花旦组的练功房,你们三个去。”
宿阿姨是个心的大妈,哪里看得小女孩被欺负得这么惨,带着周青蓉就去她的宿舍,看到她的床、被、枕全湿了,当场就把宿舍里其他人骂了一顿,然后给周青蓉换到了这间小房里。
就只剩盛慕槐和俞还留在房间,盛慕槐看一挂在墙上的钟,离早功开始还有十分钟。
“这里好的,再也没人看着我着我,我想什么就什么。”周青蓉躺倒在床上,还把盛慕槐给拉来。两人看着脱的天花板,周青蓉问:“槐槐,站在舞台中心是什么觉?”
因为盛慕槐低调的缘故,刚回学校的时候,没有几个人知范玉薇要把她收为弟。
“我先来示范一遍。”盛慕槐说:“你们看好我的脚步。”
这天早上,盛慕槐例行教三个武旦小跷功。她们经过这几个月练习,已经适应了踩跷的节奏,现在开始踩跷练第一武戏。
***
忽然,门打开了。俞现在了门外。
“你演戏一向忘我,我就不到。我就希望台所有的人都看着我,给我叫好。”周青蓉说。她现在好像已经不羡慕盛慕槐能登台了。京剧太难了,台十年功,台上连一分钟可能都没有。明明这个世界还有更大的舞台。
,到房里打了一桶,全浇到自己床上,然后去澡堂,穿着衣服把自己浑淋湿。
三个武旦听得很认真,盛慕槐示范一遍以后,她们就跟着一遍,然后盛慕槐再帮她们纠正一些动作。
“我开学的第一天是不是说过,不要搞花,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到我的课堂上来?”俞横眉冷目地问。
然后她一边哭一边跑到宿那里求,求她给自己换宿舍,不要什么好的地方,那间一直空着的窄小杂房就可以。
“行,你说得有理。”俞冷笑:“你既然那么喜踩跷,那
柳青青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盛慕槐,但是在首都戏校,老师的权威是受到绝对尊重的,所以三人只能去了。
“老师好。”大家停来跟老师问好。
“你们看,走完圆场之后这个云步很关键,是亮。两脚一定要跟的紧,要快,手上甩鞭稍,脚、手的节奏都要在锣鼓里。”
“俞老师,现在还没到上课时间。”盛慕槐提醒她。而且是裴谷芙老师让她教学的,不信俞不知。
周青蓉心驰神往。刚搬来的时候她满足于自己这个单独的小住所,可两三天后,周围的一切又越发显得陈旧的可厌。
她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的,她确定。
练着练着她们忘记了时间,比平常还多练了十几分钟。
回来后,俞对她的态度就格外差。
“槐槐,上海是什么样的?”
不过想想也明白,堂妹被校长从天津赶了回来,她自己的面上肯定也过不去。她和俞雁的格像,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