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慕槐完戏，特意换上那天范玉薇给她买的衣服去第一饭店找她，恭恭敬敬地告诉她，自己已经和家里的长辈聊过了，长辈很支持她跟范玉薇学戏。

“爷爷，我懂了。”

“哟，是盛的孙女吧？你爷爷可挂念你了。等等，他这就来！”盛慕槐听见一阵杂音，应该是阿姨去通知爷爷了。

“爷爷你说，我该不该拜范校长为师？”

盛松了一气，他刚才还以为盛慕槐事了，没想到竟然是个好消息。

同学说：“我看他们写得对的，再说你再怎么飘还能有俞雁以前飘？谢天谢地她不演了，不然我们都得被她当小厮丫使唤。”

盛慕槐这也是两辈第一次用公用电话，她照说明，拿起听筒，投四分钱，等了一会儿后小卖阿姨朗的声音就现了：“喂，找哪家啊？”

轿车将盛慕槐送回了她居住的宾馆门，盛慕槐和司机师傅谢，等他离开后往另一条街走去，那里有一个公共电话亭。

“找凤山京剧团的盛。”盛慕槐说。

这种投币式公用电话是计次收费的，每次只有五分钟，所以盛慕槐用很快的速度把事解释了一遍。

第二天是在天津的最后一天演，去剧场的路上，一起义工的同学拿着一张报纸对盛慕槐说：“慕槐你的照片上报纸了！恭喜你，我看你要名了。”

“范玉薇是很好的角儿，和她好好学。”爷爷说完这句，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聊家常，时间已经到了，电话自动挂断。

她用很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，里面的溢之词让她都有不好意思了。她把报纸递还给同学：“记者写得太夸张了，要想好好演戏我以后还是别看这些报了。不然我飘到天上去，你们还得把我给拽来。”

盛慕槐和柳青青都笑了。

“好好想想吧。”李韵笙目送盛慕槐上了轿车，缓慢地走回第一饭店的大厅。

盛慕槐接过报纸，上面有一张她扶住小青，手指许仙的照片，标题是：“十五岁白娘惊艳天津卫――首都戏校冉冉升起一颗新星。”

爷爷在信上跟她说过，槐镇也装了两个公用电话，其中一个离凤山京剧团不远，小卖的阿姨负责当公用电话的代办传呼员。如果盛慕槐有什么急事，他们可以电话联系。

范玉薇很兴，她说：“等你从

盛慕槐拿着话筒愣了两秒，才把话筒放回去。

：“校长您说的很对，我会好好思考的。”

没过一会儿，爷爷就接起了电话，他的声音有些，担心地问：“槐槐，你怎么打电话来了，没什么事儿吧？”

盛慕槐不看报，不代表别人不看。首都戏校十分彩的消息还是在戏迷圈里散播开来，还没去上海，三天的票都被卖光了，中国大戏院想挽留首都戏校多演几天都没有档期。

“当然要拜了。”盛说：“槐槐，学任何一个派都不是让你跟着师父死学，不什么派，最终的目的都是塑造好戏中人。范玉薇擅长花衫，闺门旦和刀旦，这都是你要和她学习的地方。我们辛派则是以泼辣旦，玩笑旦，刺杀旦和鬼魂旦为特，你也别丢掉。你只有把界放宽，艺术路才能变宽。你的辛派不用和我的辛派一样，我的辛派也绝不跟杏花雨先生的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