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住在值房里终归不像话,提督府住着又不沾不靠的,爷们儿家还是得自己单门独地过,将来娶一房媳妇,也好正经过日。
皇帝收回手,轻叹了气,“走吧。”
“明儿一早就回来,啊?”
灯柔的光照亮她致的眉,皇帝垂手抚了抚她的脸颊。她有时候有些像月徊,大概因为年轻的缘故,总有一天真烂漫的气象。月徊……他心里念的还是她。也不知她南一趟长了见闻,又会带回多少有趣的事迹。他喜听她说话的语调,喜看她眉飞舞的样。她一去几个月,他甚是想念她,可她要是回来,他却又觉得没脸面对她了。
贵妃夜会男人,这是怎样的罪过,要是闹起来可了不得。小四往后退了两步,“你不能随意外,万一去还活不活?”
他兴冲冲跑去,叫了声月,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贵妃颔首,接过人送来的斗篷披上。天传来隆隆的雷声,她仰看看,再晚儿,恐怕要走在雨里了。
小四一雾,“什么客?”
来人并不是月徊,小四见是珍熹,不由大吃一惊,“格格,怎么是你?”
御前总唱一声“起驾”,抬辇沿着长堤,一路往大门上去了。
于是贵妃便不说话了,温驯地偎在皇帝怀里。皇帝徐徐抚她,她像只猫,受用地闭上了睛。
事的说:“是位女客。”
珍熹上前来,笑牵住他的手,“我想你了,请你你又不来,只好我亲自登门找你。”
将要夜了,天上半星月也无。侍预备好了仪仗接皇帝回,皇帝登上龙辇,贵妃在底依依不舍地牵住了他的手。
他到现在还是她叫“格格”,也算对往昔岁月固执的怀念吧!
叫几个人上夜,明儿一早朕就回来了。”
像平常一样,门事的就迎了上来,不过这回不是叫声爷,迎去了事,而是朝门递个,“咱们家来客了。”
小四在升作小旗之后,由曾鲸安排着,置办了自己的府邸。
他一听便一激灵,边走边喃喃:“是不是月回来了……”
背对着他的人回过来,一张如花的笑脸,打趣说:“我不是你的月。不过你要是愿意我叫,我也准了。”
匆匆赶到院里,老远就看见上房有个人影绕室游走,那穿着打扮华贵,很像发迹后的月徊,上还带着繁复的首饰。
贵妃目送着灯笼组成的长龙渐渐走远,回瞧了贴伺候的嬷嬷一。嬷嬷扬手一比,把人都遣散了,上前将个小纸包儿放她手里,“主儿,已经预备妥当了。”
珍熹却说放心,
他的宅不算大,但绝不寒酸,三的院,还安排了几个使的仆从,见了他四爷长四爷短的,伺候起来一不糊。小四的日过得很简单,有差事的时候跟着差事,平时在衙门里办公学本事。到了值时候,该值夜就值夜,排不着班儿就回家睡觉。不像别的番喝花酒欺负人胡天胡地,他算是东厂里难得的异类,把这原该黑心肝的职务,了散淡平和的滋味儿。
这天还是照常值,一个总旗过生日,他随了份礼,喝了几杯酒,没耽搁多少工夫就从醉仙楼辞了来。他的宅邸置办在新鲜胡同,穿过苦井就到了,连都用不着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