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徊盲人摸象,梁遇闭上,神安详。月徊倒要哭了,“哥哥,你确实全须全尾儿。”
他微微仰起脸,在她耳边叹息呢喃:“都是命……”
月徊认同地,细细揣摩着,“哥哥,你没掌权的时候也混在小火者堆儿里,你怎么如厕?你们不都站着吗,不怕被人看见吗?”
月徊不死心,扒着他的肩背说:“哥哥,咱们聊聊嘛,我没别的意思,好奇一还不成吗?”
梁遇闭着睛叹气儿,“说来话长,还是得激盛二叔,要不是他办着宗人府的差事,常在里行走,我也不能独善其。我才那会儿,的是御监,二叔给我安排了个差事,不能说轻松,但人少,能有时间一个人呆着。我曾是专给皇们预备骑用的,外着大雨,我伏跪在泥里,让慕容家的那些皇皇孙们踩着我的脊梁上。他们到了骑场上,另有一帮人伺候,我就在围场外等着,等他们来,再让他们踩一回。”
起先还不敢动,怕这危险所在要吃人,后来经他慢慢引导,才觉得这个比养蝈蝈儿可有意思多了。
雨势渐大,用半爿竹收集成细,注外面的缸里,得深了,唯剩一串“咕咚”的轻响
又闹脾气,到底掌印督主当久了,不会好好聊天。
月徊长长哦了声,“天时地利人和,缺一不可。这要是了馅儿……”
“馅儿了不单会害了盛二叔,也会害了毕家。所以每年太监验,我都是打毕家手上过,从来不岔。”
当真是废了那么多的心力,才得以保全,原来所的一切不单是为自己,更是为她。他重新阖上,偏过,偎在她肩上,嗟叹着到了这样年纪这样阶段,人生终究有今朝。他和旁的男人不同,旁人是等女人托付,他却是反过来,把这一辈的把柄交到了她手上。像完成了一桩了不起的创举,比扶植皇帝登基还要壮阔。他本来以为不会有这一日,没想到兜兜转转,那个丢了十余年的妹妹回来,谈笑之间就把他安置了。
他不说话,微掀起一线眸,雾淞沆砀般迷蒙着,甘为她手之臣。
哦,原来是这么回事儿!月徊惊讶不已,这才明白,腰杆最的原来另有他。
梁遇直皱眉,“你打听那些,没安好心吧?”
“我怎么没安好心了?你别拿你那小人之心,来度我这君之腹成吗?”她说着,把手搭在他腰上,边说爪尖儿边挠了挠,“哥哥,你和我说说。”
其实她可以解释的,也正预备解释,岂料他拽住她的手,把她送到了一个十分惊奇玄妙的去。
他说到这里,外面的天仿佛也应景儿,天上有闷雷过,顷刻起雨来。他伴着雨声又:“我不常和人混在一,尽量离那些火者远着儿,就用不着和他们一起坐卧。因着汪轸瞧二叔的面,后来把我调司礼监了奉御,第二年又升长随,这就一步步涨船,有了自己的值房和他坦,一切也都不碍了。”
梁遇这回连睛都没睁,直接夺了回来。扭过去躺着,兀自嘀咕:“你闭上嘴,别和我说话了。”
只是升发之后为了永绝后患,还是整治了人家一家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手上案经办了不少,唯独这毕家是他心里的坏疽,到如今还是让他不敢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