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徊心真是个接地气儿的愿望,他连只狗都没养,求个什么人畜平安!
梁遇从香烛摊儿上买了两沓金纸,了火折燃,极有耐心地一张一张烧化。火光晕染他的眉,那五官真是挑不一儿病来。
黑姑娘愣了,手里的花儿举起来。月徊越发如临大敌,好大胆的姑娘,光天化日之就给男人送花儿?
那纤长的睫冲她眨了眨,仿佛撩拨到了她心上。月徊心作,“还有什么?”
姑娘笑得腼腆,脉脉的神,要是个男人,准会被她迷晕了。
梁遇失笑,“真要是让你当了官,八成是个巨贪。既这么,就好好跟着吧,不光有油,还有……”
珍珠啊,和金银一样惹人喜。月徊设想一自己坐在珍珠山上的样,就觉得意气风发,别提多兴。
“珠池采收的活儿,我给你揽来了。”他微微仰着脸,沙滩上风着,浑黏腻,但也不妨碍他悠哉的好心,“廉州和雷州,加起来共有八珠池。早前都是总督府打发人采收,这回调遣师监工,我倒要看看,那些‘珠盗’怎么得逞。”
“你是什么人?”月徊炸着嗓,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,快退后……退后……”
月徊呆呆拽着梁遇站起来,不由分说挡在了哥哥跟前,“说不定是叶总督派来的杀手!”
可她喜,别人自然也喜。当初延庆王娘娘是深娘娘,惦记了好些年才壮胆儿勾搭他。广东的姑娘可不一样,广东姑娘的随了当地的天气,太阳晒得火朝天,也得坦坦。一个披着纱罗的女孩儿从对面走过来了,柔款款,手里还着一支玫瑰。
本以为月徊会受若惊的,她这人有个习
可她好像料错了,这花儿送到她面前,就没有再往上举。月徊和梁遇一块儿傻了,月徊看看那姑娘,“给我的?”
不过岸边上,蹲在那里放灯的姑娘真不少。这里姑娘的着装和北方不一样,太的地方不讲究包裹严实,她们胳膊腰,外罩一件轻纱,人一动起来,那肉就在底若隐若现。
了一块冲他晃晃,他摇了摇。
黑姑娘走近了,瞧瞧梁遇又瞧瞧月徊,那笑意愈发羞。
月徊看得陶醉,心里慨,爹娘真是太会养孩了,怎么一儿能养着这么一个宝贝,长得俊俏又文武双全。要紧一桩,会使心耍手段,背着人的时候还招人疼……真是的,越想越叫人喜。
梁遇一脸莫名,没想到她看上的是月徊。也难怪,月徊穿着男人的衣裳,乍一看个小了儿,但也是眉目朗朗一表人才。这广海卫的姑娘蓝天脚踏海滩,平日鱼虾吃得又多,格要比中原姑娘大一圈。自己生得魁伟,就喜月徊这种小个,毕竟小个好养活,适合当上门女婿。
月徊从没见过走路能走得如此风万种的姑娘,她摆动腰,摇曳生姿,脸上挂着笑,肤虽然黑了儿,但黑得匀称健康,搁在哪儿都是个人。
他只是笑,摇不说话。她再追问,他便快步向前去,边走边:“咱们也去放两盏灯,求一求五谷丰登,人畜平安。”
她嘿嘿地笑,梁遇偏过打量她,“又在傻乐什么?”
月徊说没什么,“我就是觉得跟着你,能捞好些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