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，你这么能夸人呐。我以前瞧你老是板着脸，那些少监见了你连大气儿都不敢chuan。”

他哼笑了一声，“这世上，不是凭谁都能受用好脸zi的。太监是贱骨tou，你不发威，他们当你ruan柿zi拿nie。别瞧他们现在个个俯首帖耳，早年间可不是这样。就得把他们踩在脚xia，叫他们怕你，这么着他们才知dao忠心，才知dao反了你没有好果zi吃。”

月徊听他放狠话，脸上还是笑yinyin的，“可我知dao你也恩威并施呀。像上回遇着风暴，死了那么些人，我以为那些落shui的尸首你不会再guan了，没想到费了那么大的周章把人捞上来，还专程打发鹰船送他们回家。”

说起那场风暴，他便沉默xia来，那样昏天黑地绝chu1逢生，对活着确实有了更深的gan悟。不过月徊瞧事儿，还是只瞧表面了，他慢慢说：“让他们魂归故里，一则是安抚其他人的心，二则是给朝廷看，给皇上看。”

月徊嗯了声，脑瓜zi继续迷糊着，没闹明白。

梁遇望向远chu1渺茫的天际，喃喃说：“让朝中知dao此行不易，九死一生，才好堵住他们的嘴，让他们不敢轻视司礼监，不敢轻视我。至于皇上，这些年成功唾手可得，忘了自己的斤两。我这趟两广之行越艰难，他理政上tou摔了跟斗，才越得低声xia气儿来求我。”说罢mei目一转，笑dao，“你这程zi看见的勾心斗角只是pimao，更深的告诉你，怕吓着你。人活着，不到那份交qing，不能真心对人，有时候面上为着你，其实是冲着更大的利益。”

月徊怔忡着，想了想还是固执地认准了，“反正这回办的是好事。你也别老把自己说得那么坏，谁还没dian儿私心呢。”

她装模作样翻个shen，这一翻shen可正对着他的肚zi了，她在暗chu1两yan睁得溜儿圆，就盯着他脐xia三寸，越隐秘的地方，她越有兴趣。

罪过啊，其实她先前真没那份好奇心，也是到了这个裉节儿上才突发奇想。梁遇显然不适，xia意识往后让了让，可惜tui被压住了，他不能动弹。

这丫tou有时候满脑zi乱七八糟的东西，这回不知dao又在打什么算盘。他只好尽量引开她的注意力，“我接了京里奏报，各路藩王送选的姑娘都jin了gong，只差南苑王府了。”

月徊随kou唔了声，再一想又觉得不对，“咱们chu了大沽kou就遇上他们，这都过去多长时候了，论理说早该到了。”

梁遇说是啊，“除非那位郡主有意拖延，不肯jingong。”

月徊瞠大了yan睛扭tou看他，“你的意思是，她和小四真有事儿？”

梁遇叹了kou气，“朝夕相chu1两三个月，什么事儿不能发生？”

月徊讶然，“这小zi长行市了啊，那回见了我还假模假式说挣够了钱要养活我，不让我在gong里伺候人呢，原来早和人家姑娘勾搭上了。只是天xia好姑娘那么多，gan1嘛给自己挑了一条那么难走的dao儿啊！”

这条路走不xia去，人人都知dao，可走与不走，哪能由自己zuo主。

梁遇替她抿了抿tou，漠然dao：“gong外小来小往还犹可，要是jin了gong再粘缠，可没人救得了他们。”

月徊心里乱起来，“小四是个糊涂小zi，我怕他一条dao儿走到黑。他这是疯mo了吗，才吃上饭就想那chu，自己腰还没人家汗maocu呢……哥哥，你给曾少监传个kou信儿，让他去找小四，和他说明白，成不成？”

梁遇说不成，“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