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朵能听见自己踩脚踏板的声音,咚咚的心声,以及一卖力的呼声。
“你抱着我的腰。”
骑向医院,一路上,殷显和王结香没有对话
她骑上自行车,他走过来,静静地坐到后座。
坡她也在狂踩,完全不刹车。夕阳的光一褪去,她被光线追赶着,汗冒来,重新打湿她的后背。
街亮起路灯,背着书包的殷显现。
“我一定再快一,带你见你姥爷。”
晚自习课是八半,走路回家比她骑车慢一倍,他回家要九多。所以,护工大约九到家,那再往前推算,姥爷的去世时间是在八,不到八半。
报刊到学校,十五分钟,七二十差不多能到学校。
太阳默默地离开陆地,取代它的月亮和星星挂上天幕。
王结香叫他名字。
来得及吗?她在心里计算。
第一周目,护工回家,她去敲门,那时候几?
“我是初三一班殷显的家人。家里老人重病快过世了,请你帮我喊殷显,我要带他走。”
她的小少年仍旧对她一脸生疏。
她踩起脚踏,两只细细白白的手臂环上她的腰。
脚好像不是自己的,由酸胀到疼痛,而后失去知觉。
上的汗一层层往外涌,她一气说完整段话,汗珠从额滴到巴。
累。
他望着她,泛红的眶忍着泪。
保安呆呆地看着她,王结香反应过来:“哦对,你还要假条,我现在写给你。你去叫人,求你快。”
她摸摸少年柔的发,跟他保证。
“铛――铛――”
不必多说别的了。
保安带殷显来,七半从学校发,到医院八左右。
时间太紧了。
王结香站在老宅的客厅,正前方的那座老钟准报时。
王结香门牵车,骑向上个周目探索的,通往第二中学的路。
七门,没走错路,从家去报刊不远的,算五分钟。
这么一来,只要路上稍微有事耽搁,殷显就没办法见他姥爷最后一面。
大像两煮过的面条,使着劲,它们依旧趴趴的。踩呀踩,的双随时要化,垂落地面,被搅车轱辘。
自行车已经被王结香踩到速度的极限。
一共响了七声。
时间被拨回夕阳未落的傍晚七。
殷显没有立即照。
☆、赶时间
王结香知他的第一句要说什么,没等他问,先一步回答:“我是你远房,姥爷不行了,我载你去医院。”
真的累。
“你乖,这样我骑得稳。”
当时护工看了钟,她说殷显过会儿回家。
去殷显的学校要经历好几段上坡,风过她的脸颊,四周明明这么空旷,腔的空气却稀薄得可怜。
她推测的还是最晚的去世时间,姥爷可能走得更早。
她上的汗没了,衣服不黏了,可是疲惫的状态丝毫没有消除。
王结香拿着保安亭里的纸巾汗,远远看见他,招手让他来。
“一次,约好了一次。”
抵达二中的保安亭,王结香车,大力敲窗。
王结香用嘴呼,目视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