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结香没听清:“啊?”
王结香兴奋地介绍砖房:“这个是我学校。”
“瞪我,也是小朋友。”
“对啊,天气不好也关门。有时候我走来,学校关着门,我又走回去。我年纪小的时候,我妈妈会送我上学,雨天她总会背着我。”
他环顾四周,没有看见民宅:“你家呢?”
睁开半只。
她立刻使劲打他。
“那种可能是不会有的,”他加重咬字:“小朋友。”
“看什么看?小朋友。”
“哪首啊?”
他故作惊奇:“不错啊,看不还会成语。”
他长长地叹了气,而后看向她,睛里装着某些深沉的东西。
“到家帮忙带弟弟,帮忙农活,过几年去城里打工。我不去家里人也会我去,或者要我嫁人。”
坐在座位上,她越想越不服。
“我说,你应该继续上学。”
“……呼呼。”王结香着自己的手,殷显啥事没有,她的手打他打痛了。
王结香更气了。
她捂着脑门,呲牙咧嘴地怒视他。
“你应该让我的,我是小朋友。”王结香挣扎,不要脸地说瞎话。
殷显说:“没想过。”
放望去,目皆是连绵不绝的绿山脉。公车的终站是一栋二层的白砖房,它孤零零的立在那儿,像一颗被遗落在群山深的珍珠。
她为他指了个方向:“在那边,我家要走山路,天气好的话走三小时就到了。”
“能学校看看吗?”殷显忽然声。
“你和何善是不是分手了?有没有想象未来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?”
他皱紧眉:“老师生病就全校关门?”
殷显诧异:“你每天上学要走这么远?”
殷显不可置信鼓起掌:“赶快背一个我听听。”
王结香自信:“夜雨寄北。”
不扳回一城的话,王结香实在难咽这气。
殷显一手便把她两把菜刀都制住了。
他松了手。
她从前教过他,那时的他别提多崇拜她了。
她想了想自己的十六岁,这时候的她……
王结香乐呵呵地告知他:“非常可能是我这样的哦。”
她打开话匣,东拉西扯地跟他炫耀:“我很学习的,语文学得最好,因为我喜写作文。以前上学,我的作文每次都会被老师念。”
他伸手摸她,恶劣地把她发乱。
“谁是小朋友!有不识泰山。”王结香心想:你才22岁,我实际岁数比你大。
殷显抬腕看了看表,火车不久要到站。
得意地抖着,她用余光瞥他。
“你呢,你的未来考虑好了吗?到家后想什么?”
扳回一城失败。
王结香摇:“你看门是关着的,老师没在,可能他生病了。”
*
她的话令他沉思了许久。
她昂着巴,语气不屑:“成语算什么,我还会背古诗。”
“对啊,不过有学上我已经很开心啦,”王结香怀念地看着小小的校舍:“我弟弟生后,我就不怎么念书了。”
她总算听他的揶揄。生气地起来,两手作菜刀状去砍他。
“那应该继续上学。”他说。
火车,转了两辆巴士,三趟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