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趴在车窗,看倒退的景。
她想:太难了,殷显。困住你的不是那通电话,那些来自父亲的指责,困住你的,是你迷失了人生的方向。这无疑需要你自己想清楚,我无能为力啊。
久到王结香搁烦恼,再次睡了一觉。
载着他们的绿火车缓缓地驶向王结香的家乡,此时天还没亮。
他又问:“知家在哪里吗?”
王结香转,拒绝跟他继续对话。
王结香说自己真实的家乡名字。
他看上去不怎么意外,好似先前就知卡在她的。
良久。
“你有怀疑过我吗?”王结香明白他又把自己当贼了。
空旷的路,行驶的小汽车,一大片黑的树林,远远的亮灯的民宅……当火车路过山,她从车玻璃看见殷显的倒影。
王结香以为这个周目失败了,完完全全的大失败。
“那里要坐火车去的,你怎么来到这里?被拐卖吗?”
着手里的车票,王结香将目的地那两个字又确认了好几遍。
“唉,行吧,你不用我了。”王结香的脑乱得不行,打算赶次循环前,抓紧睡一觉:“你把我留在这里,让我冷静一。”
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。
就好了。我本不知它是不是对的,是不是我想要的。我并不定自己要什么,不明白将来要面对什么。销售,是肤浅的想法。可能,我非常有钱的话,就不会睡不着觉,成宿地到空虚了吧。”
肤浅,他这么形容自己的决定。
“你有家吗?”殷显问。
她忍不住心灰:当初为什么自不量力,不听兔话。帮殷显是帮不了的,还不如提前想一想,一个周目午饭要吃哪个套餐。
“走吧小孩,去火车站。我请好假了,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的电话卡是被我拿的。”
面对不适的生活、病态的工作环境,他挣扎、他纠结,本能地想挣脱。
办公室被人打开,灯亮了。
殷显喊她起床。
烂演技被戳穿,她愤愤地说:“你怀疑我是小偷,还把钱包给我,你更奇怪。”
当付了和家庭决裂的代价,挂断父亲电话的那一刻;当他终于拥有选择权,独自去面对未来……殷显发现:他本不定,心中空无一。
他说:“发现自己没想清楚,等心里确定了再跟他讲。”
☆、回家吧
“那时我的钱包给你,为什么不逃跑?”
殷显替她关了灯,把门带上。
“大概是因为……”他刮了刮她的鼻:“你的表,很窘迫,很怕被人追问。”
殷显:“你要钱包的理由奇怪,被问是哪个亲戚时表现奇怪,一天来的行为,说话也奇奇怪怪。”
用词刻薄得,像极了王结香偷听到他爸爸对他说的那声“目光短浅”。
却是没有。
摊开他的掌心,她将电话卡还到他手上。
她叹气:“我很难跟你解释。”
“有啊。”
王结香脱了鞋,倒一张卡。
他爸说他的那句目光短浅,某种意义上他是认同的,所以到茫然,到失落。
安然无恙的殷显坐在她边。
她此刻知,那时为何在他的中看见迷惘。
她问他:“为什么没打电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