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随摇摇,嘴巴咬着的。
难一句“晚安”就把那些难听的话都抹过去了?
他拿她当什么呢。
“可是我不喜吵架。”江随抬起,嗓有一丝哑,“很难受。”
或许失望比委屈更多。
周池没有回答,抬脚沿着草坪往前走,一直跟到校门,看见她过弯,沿着路走了。
张焕明和李升志从篮球场那边过来找周池,正从升旗台那儿蹦来,踏上了草坪。
周池像没听见一样,弓着背,低着,自来从他脑袋上冲了几遍。
江随很晚都没有睡着,或许是第一次真正会到,喜一个人并不只是甜蜜快乐的,在他上看到的也不只是光彩和优。
周池依然给她带了早饭。
不懂为什么他能轻易讲那样伤人的话,却连一声“对不起”都不愿意说。
“那就跟他和好啊。”
江随怕被他们看到,抹了抹睛。
这也是江随从小到大遵循的社交原则,她对于这一有一种朴素的持,她自己错了会主动去歉,但这一次,她认为周池比较过分。
江随顿了,唇略微抿紧,摇。
“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了,也不想看见你。”她声音很小,有一丝哽咽,什么都没有再说,很快地走了。
他好的时候很好,欺负人的时候也真的很刻薄。
睫间已经有湿了。她往后退开两步,离他远远的。
他没有再追上去。
许小音明白了:“少骗我了,肯定吵架了,没关系,谈恋就是这样啊,吵吵闹闹才有意思。”
去厕所洗脸的时候,张焕明忍不住说:“江随格多好啊,这你都能惹恼她,也是厉害了。女生嘛,总是要哄哄的,谁不喜男朋友贴温柔,你这个人就是太不温柔了,这么冷着一张脸指望人家来哄你啊。”
在这件事上,江随的逻辑很简单――是周池错了,他应该歉。
周池目光沉沉地看着她,脸越来越差。
快到六月中旬,天气已经了,他穿一件黑短袖,手不断接着,将过汗的发洗了一遍,直起时满脸
后面的几节课,张焕明明显觉到周池的心很糟,四周几乎被低气压环绕,搞得大家都不怎么敢讲话,好在中午去球场发了一通,似乎好了。
旁边的林琳小声问她:“你是不是跟周池吵架了?嘛不吃他带的饭?”
课后,江随没动那个饭盒,从书包里拿面包和。
她快步跑去,看到凳上放着熟悉的保温饭盒。
上午大课间,周池去了趟厕所,回来就看见饭盒回到了他桌上,里面的都没有动过。
这天晚上,江随没有像以往那样给周池发晚安信息,凌晨之后,收到一条他的信息,江随还没睡着,但她没有回,手机扔在一边,脸埋在枕上,总是想起白天的事。
明明那么过分,却不歉。
第二天早上,江随得有晚,赶在早读课铃声打响前来到教室,班里已经坐满了人。
“我们还没有说完。”
张焕明和李升志走过来,看了看江随的背影,问周池:“怎么回事啊?江随怎么跑了?”
许小音也回过:“阿随,你睛有红诶,是不是哭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