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轻声细气的小声嘀咕,像拿了一鹅似的,挠得陆晨霜耳朵的。
邵北有些迟疑,抿着唇低思忖,拿不定主
自从宋衍河飞升之后,当年他收邵北为徒时那番“自然天地法”云云的噱已经很少有人提及,可是对陆晨霜这个年纪的人而言,那是他们年少时听过最令人咋的。故事里的人长大了,教他怎么能不多看几?
邵北握住他的手,两指在他手心和手背轻轻动,过了一个个指节,似乎打算以一寸一寸挨个抚的方式歉,用无声的缱绻。
“你又没伤天没害理的,怎么不可以说?”陆晨霜很是不悦,“你那些事的时候就没想过我是怎么想的?我的心如何?还是说,你原本的打算就是一直这么不明不白去?兴了逗逗我,等我来跟你讨个明白时你再叫我说‘别说了’?”
“光那时已跟了我将近十年。有段时间我曾想,迟早我要为它报仇。”陆晨霜,“可报仇总得有剑才行,而我一看光像块黑铁一样躺在那里,我就没心找人清算了。我又想,只要光能醒,我就既往不咎。后来光真的醒了,我权当为它积德,将此事放,从此无量山派你们走你们的阳关,我走我的独木桥,两不相。谁料隔着这么远,我竟然在云浮又见到你,那天我想,真是天助我也,你若有把柄落到我手里你就完了,我新仇旧账一起清算。”
“好了。”邵北他的手,“别往说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邵北一顿,解释,“我那不叫‘识相’。”
邵北并指朝天为誓:“我绝无此意。”说完他又了气,“我以为,维持原状是最好的,我想不其他办法。”
陆晨霜恍然大悟――聆训台的存在并非人人皆知,这就像谁家教训儿用的是藤条还是鞭不会拿来给外人看一样,是家务事,没有明文刻在石碑上。
邵北:“我看来了。你一边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,小事一桩无需言谢,一边盯着我,快把我看个窟窿。若不是那日我非追黑风不可,在你面前我已不敢擅动,唯恐荒郊野岭被你打了,也没人来救我。”
儿害惨了我,我可记住他了。”说着,陆晨霜将手覆在邵北手上。
“谁人能吃得消天雷?我不知怎么才能让你免于受罚。”邵北的一呼一都是愁绪缕缕,“在此之前,还请慎言。”
邵北说得真假参半,陆晨霜一笑:“栽赃陷害。至少那一天,我绝对没有要打你。”
那天他看到的却是一个狼狈不堪的掌门弟,像落架的凤凰,任人摆布,气若游丝,堪称人间惨剧。
他哑然失笑:“不说就免罚了吗?”
陆晨霜又:“后来你又那么识相,我更不去手。”
他还记得那景。他当日确实多看了邵北几,但绝不是在考虑打他哪里为好,而是好奇这个“宋仙人的关门弟”,好奇到叫他驻足站在那师兄弟三人边,忘了回程。
“什么办法?”陆晨霜不解,“你要想什么办法?”
“不知从何时开始,我一望着你,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说‘相见恨晚’。”再说去,陆晨霜愈发说不了,声音一轻再轻,轻到嘴唇抵在邵北耳边,“夜里若是没跟你说上一会儿话,早上醒来若是没见你,我就觉得缺了些什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