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净的脸庞贪婪地贴上坟的新土，看起来倒有些委屈，“此法不好用，修来修去也没能救活他，白白浪费我许多时间。”

饶是陆晨霜对丁鸿认识不深，也看他此刻修妖修得走火了，与他说理无异于对弹琴。

陆晨霜深一气，光鞘。他自知不是丁鸿的对手，这一对阵恐怕凶多吉少，可要真说有怨有恨，他也只是恨自己没早些将此间的消息传去。假若他今日在此毙命，世人能否知丁鸿真面目，仙门百家能否相信邵北，与他联手对抗这位在上的“仙门三奇侠”之一？

“为何要以妖邪练手？”陆晨霜愤然握剑，“你可知它们重新世，酿了多大的灾祸？”

陆晨霜心雪亮：“宋掌门法阵的妖邪果真是你复生的。”

陆晨霜一心破阵，无暇与他答话。丁鸿也不计较，自问自答：“我知了，那时你年纪还小，说不定他一个饼、一碗饭就将你收归门，之后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。”他转向坟，若有所思，“倘若我也早些跟你交好，予你些好，待你信我时

不是上的这片天，而是他心里的天。

一路走来，他有过数次苟且偷生或者说是留得青山在、从长计议的机会，但他知，这一战他若是躲了，天就塌了。

陆晨霜：“那你为何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复生妖邪，却没唤醒那人？”

丁鸿在旁袖手看着湛兮与陆晨霜对打了数百招，忽然对他很兴趣，诱：“以你的资质，只学昆仑剑法可惜了。你信也好，不信也好，不是我妄自嘘，这天最的功法，还是要数栖霞，只可惜我已无法练到最境界。若你有心问鼎，可随我修行，我也无需与你以师徒相称。你只要答应了，我便不与你计较今日之事，如何？”

“暂未寻得可靠之法。我虽能复生已死妖邪，它们醒后却活不长，有些记忆残缺，连自己是谁都不知，倒要问我。”丁鸿偏执到了尽反而平静来，不顾自己脸上什么模样，支着，“若是再死一次可就真活不过来了，我不能拿他冒险。”

“丁掌门，”陆晨霜，“你若就此收手，或许还能保全栖霞派声誉。”

丁鸿不以为然：“练练手而已。”

丁鸿一脸漠然，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，弯腰捡起湛兮，悠悠一扫，霞光落布成了数倍于楚世青功力的蒹葭困柳阵。此阵连陶重寒亲笔回信都只批了“破”二字，陆晨霜虽早有防备，却也避无可避，只得立运剑诀，奋力招架。

“不！”这破理陆晨霜没从师父那儿听过，他丁儿犹疑也无，一面竭力突破阵法桎梏，一面，“栖霞功法既然无可匹敌，你又何必修妖？”

“哈，说你傻吧，怎么又有些聪明了呢？可怜我活了半世，依然未能学会如何与你这样心志的人相。”丁鸿自怜了一阵儿，好奇发问，“什么才能打动你？当日陶重寒是如何收你的？”

“为何？你以为我不知这天底的坟墓何其之多么？我若有心，一日掘百常人的尸首也不是难事。”丁鸿倒问他，“但你知我要复生的是谁？如果你见识过他是什么样的人，你就知，我只能拿功力已有大成的妖邪尸首尝试，这就如同你炼一味药不会拿蝼蚁相试，一样。否则修为不可同日而语，如何试得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