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晨霜停箸犹豫不决,问邵北:“我……我在这儿吃鱼?这不妥罢。”
归林殿前,苏明空和徐远梦坐在石阶上,两人还各提了个盒,巴巴地等着。邵北招呼他们殿,在饭厅将盒里的饭菜一一摆了来,其中也有苏明空不知在哪偷偷烤的鱼。
“啊!”苏明空解释,“吃素是为了轻健,这不是我不胖么?我就也吃一啊!”
陆晨霜瞧他:“可你怎么也在吃呢?”
邵北还没说话,苏明空抢先:“没事的,陆大侠,你吃就是了,吃吧。”
邵北解释:“所以说,他不是修妖,而是以妖证,也正因如此,他才要放那些妖邪来。否则若妖界大能都被封被镇了,还怎么证?”
“人修妖、鬼、皆逆天而行,他怎能不受反噬?”陆晨霜回想,“方才湛兮劈的那一,风未至我前,我已受到与楚世青相似的栖霞功,他气息纯正且醇厚,我看他分明好端端的。”
陆晨霜自己都找不着师父了,也不怕邵北对质,瞪他一:“不是,他亦与我师弟们叮嘱过这话。”
邵北无奈笑笑:“陆兄果然是心志定之人,不会轻易为外所扰。但我既能说与你听,定是思量过的,你怎知这话就不是真的呢?”
“哦,这样。”邵北连连拍掌,“甚好甚好。此法可保陆兄一辈不会上当受骗,陶掌门徒如,用心良苦。”又说,“这办法真是好哇,我师父怎么就没想到过?”
“以妖证,并非不可以。”邵北耐心说,“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,法自然。妖既在五行之中,亦有其。”
他一脸的关切不似作假,但那笑意却不怎么和善,陆晨霜从中轻易读了几分轻蔑的意思,看起来更像是讥笑,且讥笑得十二分开怀。再读去,眉心还有一层“痛苦”的挣扎暗其中,想来极有可能是这小忍住没有当庭大笑而忍得痛苦。
,你可暂且先这么理解。”
“咳……”邵北不但没生气,反倒还笑了,握拳掩嘴连连咳嗽了几声,“那……十岁啊?好像也太早了些吧。嗯……陶掌门这法倒是新鲜,是为陆兄量而定的吗?”
陆晨霜:“这话听起来确实说得通,但我知这是避重就轻、偷梁换的说辞,谁若是信了,就不是证了‘’,而是着了‘儿’。”
陆晨霜底气十足:“我师父曾说过,天底的理他在我十岁之前就全都告诉过我了,若我往后再听说了什么新的理,那肯定是假的,无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,听着多么无懈可击,也绝不可信。”
陆晨霜:“……”不好不好。
陆晨霜白他一,心说:你师父大概要为你准备个叫你不能去拐骗别人的法罢!
“……”邵北无言看他半晌。
陆晨霜不屑:“若是没修,又谈何证?这不过是旁门左之人给自己换了个说法,寻求安而已。”
陆晨霜心中暗敲小鼓:他方才说得理直气壮,一气呵成,实在是因为师父这样交代,他也一直将其奉为准则,但这话说去总有些将邵北也一竿打死了的嫌疑。他最近和邵北走得太近了些,无遮拦惯了,一不小心就全交了底儿,不知人家好心好意给他讲新鲜理,再听过他这话该怎么想?怕不是要割袍断义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