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北从袖中掏一枚棋大小的件,由上两片铁、周围一圈铁丝和中间一颗铜珠组成。铁丝与铁片连接有不知何来的弹力,一旦将铁丝扳到另一边,铜珠便会一。
同门、好友之间探讨曾交手领教或是听说过的手段都是常事,只为知己知彼,钻研如何破解,并不为偷师学艺,一时不能参透也没什么大不了。陆晨霜不解:“你今日为何对楚世青的曲这么兴趣?”
邵北遗憾:“若是真的就好了。”
邵北若有所思:“你觉得,这曲谱是不是真的?”
丁掌门乃“仙门三奇侠”之一,是隐世的人,兰若歌年纪尚小,且因他锋芒太,也不像会这种事的人。陆晨霜心中已有定夺:“楚世青的。”
这玩意看起来极其无聊,但工巧,陆晨霜推想它应当是从什么东西上拆来的,一旦装回原,可能会有大用途。
陆晨霜听得这支不是为了悦耳赏乐而谱的寻常曲,但世间用乐作兵的修士也不算少,他并不确定此曲是否就是九天神御:“我没听过,无从判断。”
陆晨霜:“还不快说?”
“你也觉得是?蒹葭困柳阵是栖霞派的绝学,能将此阵法布得如此妙的,应当只有丁掌门与他的二位弟。”邵北面微凝,沉声,“西京那禁制可是布来抑制龙脉的,我想不他们之中谁会这样的事来。”
邵北又弹一次,陆晨霜见那铜珠坠却难坠之势,脱而:“蒹葭困柳阵!”
“此曲虽谈不上动听,却也还连贯,我想一只小妖应该没有这样的造诣自己谱邪曲,多半是抄来的曲谱。你只要当成寻常曲听就成了。”邵北将竹笛托到唇边,恳切,“别走,听我完。”
笛人的是不是“九天神御曲”他不知,他只知此此景大可名之为“世外有红尘”。
言之意,别你听不听,我都要了。陆晨霜拿绢布草草抹了一把嘴,气得半死不死。
过个儿摁在膝,打到他痛改前非连声讨饶为止,叫他再不敢动辄异想天开,惹得别人为他提心吊胆。
“前些日我江师弟被朝廷追着封赏,这件东西就是他破的那个禁制中的阵。你看这中间。”邵北指着机关正中心,“里面那个铜珠,是不是落得有些慢了?”
笛声尾音忽扬,如惊涛拍岸激起层层细浪,一曲戛然而止,庭中寂默片刻。
邵北脸一白,低
邵北气息平稳,的笛声清越,甚少磕绊,不知是何时偷偷练的。但要从一支没有合力的曲里区分攻防守备,这对陆晨霜来说着实十分费力,刚开始他还能凭想象套几招攻势,听了没一会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。
邵北再往后渐渐不及前半曲连贯熟稔,陆晨霜也懒得费心琢磨,单是看着前人,火气不知不觉消了大半。
他问:“哪来的?”
邵北正:“陆兄,此事我不知该不该与你说,我近日得了一样东西。”
古籍曰:“龙盘苍冥,化山川河海,掌时世兴衰,是谓龙脉。”西京乃龙脉之首,在西京抑制了龙脉源,就好比掐住一个人的脖,使得全天的龙气不达,妖孽肆,鬼怪横生。后果之严重,可不是一句“一时糊涂”能搪过去的,这是一场弥天大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