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晨霜由衷赞:“不错。”
话没说完,但陆晨霜听懂了。若说切磋,他俩动手的结果毫无悬念,没有必要尝试;“对招”是同门平辈之间练习之用,两人的剑法本不同,谈不上一个“对”字。他与邵北对剑,应当叫“喂招”:以昆仑剑法喂留剑,教邵北破解昆仑剑法。
他问:“对招?”
陆晨霜:“……这就已经差不多了。”
“后来,我想早起便早起,想在哪儿练便在哪儿练,不必分早与晚,甚至一日两日不拿剑也无人。”说到这儿,邵北明知而故问地一笑,“虽没人教,可却又有许多人总想知我的修为、剑法到了何种境地,你说奇不奇怪?”
“等会儿他们要练习剑路,再接来是百人剑阵,最后还有对招。”邵北忽然回望边人,中闪过一丝光亮,名为“憧憬”无疑,“不知陆兄可有雅兴……嗯……”
一阵儿工夫,两人来来回回了几十个回合。邵北额上汗津津了一层,脱去外袍:“陆兄不必客气,可再快一些,我受得住。”
陆晨霜执的是他上回落在这里的那把小剑,刻意放缓了自己的速度。他从不认为习武练剑是一件不走脑的事,反而是细中有细之人才能心有灵通,悟得剑法髓,才能审时度势,预计一刻该用何种招式。陆晨霜平时剑快如骤风疾电,教人看不清路数,只觉威压如山,这一慢来,若是有人在旁看了定当惊呼,原来陆大侠的一招一式展开来都如行云,如此巧夺天工。
陆晨霜这两字刚一,邵北中的喜难掩,只差上,是忍住了雀跃,矜持地一笑:“那就承蒙陆兄不弃了。”
他低,陆晨霜也跟着低,想看清他的表:“后来呢?”
哪怕只有他们两人在场,他也不想驳了邵北的面,让了招还要死鸭嘴,假装没有让。他:“再快,要伤元气。”
“我?”邵北垂目一笑,“我从未与众师兄弟一同过早课。从前是独自在南涧随师父修习,后来……”
刚才那一少说也有两百人以上,这么多人能纵剑气同一刻化形,且没互相戳着,也没有一个不开的把前后师兄弟一剑串成串儿,已经非常不容易了。
他:“剑罢。”
恐怕是没什么人跟邵北对过,没人跟他细说这里面的不同,陆晨霜也就不计较了。
“嗯。”剑气化形早已收势,还有些许功底扎实的剑影留在半空中,邵北望着那一残影微微怅然,“陆兄觉得如何?”
邵北一针见血:“陆兄对敌时也是这
人怕名猪怕壮,陆晨霜有“论武魁首”的名号在,树大招风,亦常有此,开解他:“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除妥当收放之外,陆晨霜还明白一个理,要紧之在使用之时也需得小心,讲究的是轻拿轻放。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理很有理,于是手上动作也就不知不觉从“行云”变成了“一滩止”,风了才肯动一动。
看着个了一大截,心里还是个娃娃。陆晨霜心:这是想找人玩呢,看把他兴的。
“你不去早课?”
陆晨霜心说着不能白吃了人家几天的清粥小菜,回去取剑,可一摸上剑,他又觉得好像不止有粥菜在肚里长力气,心里……应当也是有儿什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