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拢了拢长发，说：“去花园。”

“不能吃我的车。”他看着我，看起来有委屈。

我从袋里拿一块手帕，摇了摇。

周先生说，要让夫人兴。

我说：“好。”

我说：”我投降。”

我说：“没有觉。”

他走到一个矮柜边，拿一个木盒来。木盒翻折过来就是棋盘，上面有斑驳的划痕，看起来是旧。

我了一个卒。

我把炮放回原，改走一步车。

我把他的车放回去。

起一颗梅，放到茶杯里，递给我，然后又捻起一颗梅，放在自己的茶杯里。

“你会棋吗。”他喝了一茶，问。

他把放回原。

不多久，我的棋快被他吃得差不多了，只剩一将两土一象还在支撑。

几步之后，他的车吃了我的，然后我的炮吃了他的车。

我说：“都可以。”

他损失的时候依依不舍，吃我的时候绝不手。

“你这里有一块疤。”他的手指在我的耳后与侧颈间摸了摸，“我应该把它画来吗。”

他收起棋盘，说：“我想画画。”

我说：“会中国象棋。”

一步，我的炮吃了他的。

“啊。”他立即握住了我拿着他的手，把棋夺回去，“你不能吃我的。”

“兵临城。”现在，他一应俱全的车炮都挤在我家门了。

我帮他把棋一一摆好，他看着我说：“你先。”

他坐回去，又一会看我，一会低画画。

他捧着画板坐在秋千上，他要画我。

他听了以后好像很兴。

我想，要是被周先生发现他的宅留了一幅别的男人的肖像，估计我还是会被死。

“你别动。”他拿着画笔，一会看我，一会低画画。和他看书的时候一样，他画画的时候让人有一种安宁的觉。

我说：“那就画吧。”

他站起来，隔着桌拿过我的手帕，放到自己的袋里。

在他摸我的时候，我想起来，好像几年前也有人这样摸过我这块疤。

目前为止，他损失了两个兵。

走了十几步之后，他的吃了我一个卒。他的睛弯起来。

我的手又被握住了。他在用指甲轻轻挠我的手心。

我说：“好。”

他似乎有收集我手帕的癖好。

没有人喜疤。虽然这块疤和我上其他疤痕的来历不太一样。

于是我说：“可以把这幅画送给我吗。”我得把这幅画带走。

他动了一步炮。

他的手又在疤上摸了摸，“唔......我喜它。”他说。

茶的气升腾起来，梅的酸味卷着茶的甘苦弥漫在空气中。

我闻到他上的味。

我说：“好，不吃。”

周先生离开七天了，那像茶，像花，像木的香气也跟着消失了。

在我还没有“组织”之前，曾跟一位老人学过一，很久不了。

他的画技惊人，画来的肖像就跟照片一样真实

只有淡淡的青草昧。

那是很稀薄的记忆了。

他的睛一直弯弯的，笑的时候有好看的卧蚕。

他说：“举白旗。”

画了很久才画好。

他举起来给我看，弯弯的睛里写着期待，“好看吗。”

他说：“你喜这块疤吗。”

我想，我得在周先生发现他这个癖好之前离开，否则我会被死。

他画了一会，站起来，走到我面前，弯凑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