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似乎看过这本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书里还夹着一些零散的笔记，他直接翻到夹着笔记的那一页，那一页上早已被人了记号。

        前赫然现了一个奇怪的咒印，看起来像是钟诀，然而又不是，因为这咒印是左右颠倒的，图中画着的是一朵黑的心脏，旁边注解着上古文“八苦长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怎地，墨燃觉得心中一动，仿若和这图有心灵应似的，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那颗黑的心脏，竟是带了几分怜惜。

        上古文，他是能读懂的，只是读的有些生涩缓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八苦长恨，第一阶段，宿主还与往日没有太大不同，只是会渐渐开始绪躁郁，容易以恶意揣测他人，并且开始逐渐淡忘一些好的回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越读越心惊，恍然想起他也似乎遗忘了一些东西。比如小时候的记忆，以及这些年的一些记忆，现在于他，越来越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读到第二个阶段，这种心惊就转化为了害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二个阶段。宿主会开始迅速遗忘所有与“纯澈”“温柔”“希望”有关的纯澈记忆，而会反复回忆起生命中经过的坎坷与挫折，恶意与欺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，更可怕的是他觉得他从前的世界似乎就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来越多的怀疑在心底隐隐发芽，可是他又隐隐觉得不是，至少，他现在肯定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曾经他认为世人皆恶，他是没人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现在，他已经有了师尊，有家可回，有人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撑着胆继续看去“第三个阶段。八苦长恨花在这个阶段就会让宿主就会变得嗜血凶暴，寡有理……会把从前遭受的苦难千倍万倍地报复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怎样丧心病狂地花，他忍不住想破大骂，可是心里还是隐隐地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，他还是害怕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是，要是他真的被种了这破花怎么办…

        他会变的嗜血暴，忘记所有的和好，只记得憎恨和报复，那该多么可怕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晚宁，也会伤心的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要验证自己是否被种了花，很容易，他只需要检查一自己的上到底有没有咒印，便能得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到底是胆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起，他怕自己变成那个杀人不眨的，怕自己再次被人抛弃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若不查清楚，万一他真的被种了花，反而可能会伤害到边的人。思虑再三，他最终还是抬手，以灵力慢慢探查自己的全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一，灵力转，他不能放过自己，不能陷楚晚宁于危险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慢慢地，竟然真的有了些端倪，他的心越来越沉，竟然，他的上真的有符咒！

        他慢慢将那符咒临摹来，待他临摹完的那一刻，他彻底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符咒和书上的八苦长恨竟是一模一样！

        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种了八苦长恨花！

        他几乎是绝望又无助地坐在了地上，他有一瞬间想破大骂，老天爷跟他开什么玩笑！

        然而这本不是个玩笑，他就是那个被种了花的可怜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就那样枯坐在地上，仿佛已经被判了死刑，神思到游，也不知游到了哪里，直到楚晚宁来找他，都没发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这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晚宁上来就将他手里的书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墨燃回过神来，望着楚晚宁，那双眸已经趋于平静，只是那一层萧索的凄凉却是怎么也消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师尊，你是不是早就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苦笑着，声音沧桑，似乎已经想了很久，一字一句也掷地有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