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得去找一趟南初。

从办公室来，林陆骁开车直奔医院。

林清远目光悠远，缓了缓，才慢慢，言简意赅：“去吧，男人就该磨练，那丫呢？”

病房里就他一人，冬天阳光温肆意，却泛着冷意。

孟国弘楞了，恍悟地，这小不就是这样吗？

还得去看林启，让他来照顾儿老儿。

这病房前，林陆骁在门想了很多，父亲吝于给他的夸奖，确实是他不值得，他也许真没那么好。

在上，他一意孤行，嚣张跋扈，从不考虑别人。

林清远正背着手从阳台上走回来，一转，看见大门站着一大小伙儿，眉疲倦，胡青渣，愣了愣，才瞥开，听他叫了声：“爸――”

林陆骁面不改，声音沉静：“您想多了，为谁那天都是这个决定，这行要贪生怕死，不如退伍算了。”

可林清远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，就把他击垮了。

窗外日光悠长，看不见尽，一切如日般好，又如寒冬般冷。

而林清远甚至也不清楚林陆骁的自尊，他最希望能得到的是父亲的夸奖。

……

林清远，“去见见吧，她也不容易。”

还得去看老儿，好像这回真把他气得不轻。

林清远挥挥手，“你怎么这副鬼样？胡都不知刮？”

林陆骁低去，低嗯一声。

“我周去鹿山。”这是他的告别。

去了那边暂时就没办法回来，他还得去找一趟沈牧大刘，让他们帮忙照顾儿。

其实很多年。

林陆骁没表也没绪，很快接受了这个调派：“好。”

“我前两天梦梦见你爷爷，老儿好的，他说啊，人这一生啊，就是遗憾太多，譬如他，到死也没见着他的排长，还托着我再给

再低，脑已经在计划，鹿山在安江，南方最远的山区，安江没有机场，得坐火车过去，到了安江还得坐大巴才能上鹿山，周报，加上路上的时间，他还有三天时间准备。

他失笑：“行吧，吧，鹿山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，有些东西，该是你的就是你的，领导觉得你缺乏锻炼，派你去那个地方磨磨，你倒是悠着，别把那地儿给我破天了。”

就像孟国弘说的，他这还得磨。

提到南初，他神柔了些，“还没见。”

林启事儿他没责任吗？他有。

他就是坏啊，小时候借着那儿贪玩的秉欺负大刘他们。

他用大义包裹自己的那儿野。

椅上孟国弘了烟，嘲讽笑了：“傻小，你倒是说儿啥！那天在楼上不是横的吗？为了那女的命都可以不要，怎么这会儿听话了？”

孟国弘手搭在桌上，默然一阵，才缓：“一年。”

他们都没有好好站在一起说话过，林陆骁不懂林清远的骄傲，总以为跟母亲离婚是他的错，却不知，这么些年，他心深最的地方就是母亲。

他第一次说话，嗓音似乎被磨过，沉到谷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