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尺的昂藏汉,怎说哭就哭了?叫人瞧见还当是哪里来的大姑娘,快把泪净。”周允晟哭笑不得的扔了一条明黄手帕过去。犹记得当年他为陷天牢的孟康平冤时,他也像如今这般,趴在御前哭得涕泪横,把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得黏糊糊湿漉漉的一片,差害他摔倒。这糙汉的外表小姑娘的心,两世都没变,可真够怀念的。
周允晟示意孟康坐在自己边,细细询问他在军中的况,也从侧面打听他的世。上辈孟康用赏赐换了诰命,回到家被侯夫人明里暗里的挤兑打压,甚至为了控制他将娘家侄女儿嫁来。那女人全听侯夫人摆布,孟康的大事小事全都暗地里禀了侯夫人,倒真让他们觑着空隙陷害了孟康几次,令他丢了差事,大好的前途差毁于一旦。
他原以为人若在此,大抵便是这个为他献了生命的傻小,结果却跟他预料的完全相反。罢了,不是便不是,并不影响他弥补傻小的心。
用指腹压了压眉心,周允晟不想再看人如雕塑一般俊朗-的脸庞,再次挥手促,“去看看碧萱吧。”
远侯府和恭亲王的对立面,二者不死不休。烦恼,周允晟从未如此烦恼过,刚算计着铲除这人,转回却发现对方是自己的人,真真是命运的捉!
这辈,他再不会让那些魑魅魍魉谋害他一分半分。
赵玄垂眸,毕恭毕敬的答应,视线至始至终停留在帝王的衣襟上,并不直视圣颜,当然,此举不是胆怯,而是对帝王的长相不兴趣。
周允晟不但没收回之前的丰厚赏赐,回到乾清后想了想,又给孟康添了一座三的宅邸,当即就亲手写了匾额,让务司去打造。皇上赐了府邸,赏了匾额,不上住去可算是大不敬。孟康憨直,人却不傻,知皇上这是在为自己考虑,一双被动的泪涟涟。
看着哼哼哧哧擤鼻涕的孟康,周允晟着他额朗笑声。
赵玄乃嫡,赵碧萱乃庶女,两人虽是同源却隔了一层肚,因此并不深厚,见面只相互问候几声,看了看二皇,便告辞来了,还未走乾清,就听一阵朗笑顺着房梁飞,似刀兵相撞般激越,又似微风拂过草原般清。
等赵玄一走,周允晟便领着小将慢慢散步回乾清。小将名唤孟康,今年虚岁18,从小量惊人,力大无穷,为此没少被武昌侯府的主和人嘲笑欺辱,尤其是武昌侯夫人,将他视为中钉肉中刺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武昌侯甚少看顾庶,只在其母死后满足了他的心愿,将他送军营从此生死自负。孟康从小受够了打骂折辱,看多了世态炎凉,心却没有长歪,很懂得知恩图报。只因今日周允晟赐其母一个诰命,且让她迁孟氏祖坟,他一辈都激他。
在安亲王谋逆之时,正是他带领周允晟杀重围,并为他挡箭而亡。周允晟多次让他离开都被拒绝,直言要为皇上效死。由于见惯了世界的黑暗面,周允晟的心比任何人都冷,却也比任何人都,别人对他坏,他千倍万倍的还报,别人对他好,他也会终铭记。
他耳尖止不住的颤动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