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会,这世间的可怜人多了去了,他也不见得可怜悲悯。
惟江上之清风,与山间之明月。
两个人面对面在说笑着。
那时已是夏末秋初,他在二楼临窗的地方书写病历。
病床上颜盛的面容惨白,敛着鸦羽长睫:“我不想腰穿。”
他坐在床边为颜盛削苹果,颜盛侧脸望着窗外,苍白的面容带着冰雪的冷。
房间寂静来,一会,院长微微笑了笑:“好,我们先不。”
颜盛里的神清淡,似已看淡了生死。
“但是,我最想的是去看看这大千世界。”
世间难寻的好。
同吗?
这是他对颜盛的第一印象。
但是,同也好、心疼也罢,都不重要。
第三印象,或有惊愕、或有痛意,实在复杂。
而现在,颜盛的血小板减少加上种种症状,让人不由怀疑到了白血病。
心疼吗?
经过检查发现他患有遗传心脏病。
他有心拒绝,却不忍拒绝:“好。”
“但是,没有机会了啊。”
院长张嘴,还没说完,颜盛忽然如同小孩般,他再一次:“我不想腰穿,太疼了。”
颜盛?腰穿?
直到那个午后。
颜盛着笑意的声音清雅:“等我死了,你将我名的财产全捐了吧。”
不过,后来他还是知了很多事。
“颜盛,你听话,咱把腰穿了,看到底是不是有这个病。”
被花团簇拥的长椅上,小朱护士和完全陌生的白衬衣青年坐在一起。
他跟着院长他们关门来,有心要问,可看着几个人着泪的睛又实在问不。
他努力将颜盛当友人,可无论如何也压不破土而生的愫。
放不、看不开。就这样吧。
其实……不是友人。
他照颜盛的意愿将财产捐了去,然后辞了工作,用了五年的时间去看这如画江山。
可那笑,看起来如哭一般。
第二印象,不怎么想,都是好看吧。
那天晚上,他回医院拿钥匙,往日寂静的夜晚意外的闹。
所有的分离都一样,不是生离就是死别。
“我其实有很多愿望。”颜盛弯着好的眉目:“我想去爬山、想去涉、想去攀岩……”
颜盛是个弃婴,在满月的时候被院长捡到。
怎么是,颜盛于他只是萍相逢的陌生人啊。
――这是你的愿望,所
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颜盛的声音,本该是温而优雅的音,却因为太过虚弱显得声音轻飘如烟。
“不会有的。”颜盛竟笑了笑,墨玉的里如盛了漫天的星辰。
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,白衬衣青年转正了脸,他看到了那张清逸瑰丽到让人忘了一切的容貌。
岁久弥香。
有些累了,便随意看向窗外。
他想关心颜盛,想要结交颜盛这样的朋友。
他笑着嗯了一声,等着颜盛往说。
“忍一忍、忍一忍就好了。”
“颜盛……”
他呆呆坐了会,有些不可思议,颜盛怎么能有这些病呢?
两个人慢慢相熟,成了合默契的友人。
他蹙眉,忍不住推开半掩着的门去。
叹了一声,有些敬佩:“这位颜先生真是位有心人。”
他隐隐明白了什么,忙慌乱无措:“会有机会的。”
“明君。”
颜盛一直住在医院。
这是小朱护士的男朋友吗?
病房里,有几急切且担忧的声音:
这般的仙人之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