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昭拍掌笑：“如此甚好，甚好。”

她不能在战场上因思念他的容颜，回首南方，不自觉放慢了匹的速度，不能举刀砍人的时候，因为后方的牵挂放慢了速度，更不能因为想平安回家而不敢冒险，不敢冲锋，不敢拼命，耽误了众多大秦大好儿郎命。

“不，”叶昭狠心，告诉他在心反复斟酌许久的决定，“你与我，和离另娶吧。”

蛮金凶猛，漠北打了八年战，东夏彪悍，江东又要打多少年？

少年夫妻两地分离，膝无一儿半女，寂寞长夜，何堪相思？

背一战，退即是死。

女人重。

叶昭苦笑：“当年漠北被破，我凭着满腔恨意，带三千将士征，生生死死，了无牵挂。如今江东之战，损耗极大，将士士气低落，皇上孤注一掷，力排众议，将所有希望寄托，我只能胜，不能退。”

他留在原地，呆呆看着她远去的

文死谏，武死战。

觉就憋屈得让人痛不生。

叶昭仿佛看穿他的心思，轻轻，“因为你是男人，我才能将这些事放心交给你，比起在后院不能随意行动的女人们，有你看顾着我娘家亲眷们的生活会更妥当，而且……我侄儿们都很喜你。”而且她相信这个男人善良正直，有些事，他会得比自己更好。

“玉瑾，给我一个无牵挂。”她说，“让我别想你。”

大秦国运，皇恩厚望，几十万将士命，她肩上压力，非漠北之战可比拟。

她转，带上银盔，上重剑，骑上，奔赴军营，再不回。

夏玉瑾到她的双手在微微颤抖，他反手握过她的手，紧紧攥在掌心，然后重重吻上她的双唇，缠绕许久，忽然停，在她耳边肯定地说：“虽然我从小到大的运气不太靠得住，但也可以分给你，你会平平安安回来的，我还要等你生健健康康的小叶昭，小玉瑾。”

“好，”夏玉瑾想了又想，重重，嘴上玩世不恭的笑意，仿佛没心没肺地说，“如果你回不来，我保证和离再娶，娶温柔贤惠的新媳妇，再纳七八个漂亮的妾室门，生上一窝小兔崽，个个活泼健康，然后把你忘光光。”

叶昭扶着他的肩，细细看着他那张白皙秀气而没有血的脸，忍不住踮起脚尖，在他额上烙上一吻，抱着他的颈窝，沙哑：“此去一别，遥遥无期，只盼嫁给你，还没有耗尽我一生好运。”

纵使她比所有男人都悍，心里有块柔的地方还是女人。

夏玉瑾呆滞许久，问：“为何？”

夏玉瑾重重，鼻里给什么住，难受得要命，他咬牙：“别胡说八惹我担心。东夏蛮的本事比蛮金蛮差远了，伊诺狗熊不过是你的手败将，你会很快回来的。”

叶昭似乎难以启齿，她伸手整好他鬓边乱的青丝，看着那双暗如深潭的眸，丽得仿佛呼都要停顿，深一气，认真自然地说：“战场上，将军不能怕死，可是有你在，我会分心，会怕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