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见的只有四面围墙，一面蓝天，上面变幻着几朵白云。

任何本事放在一个随时会死的人上，都太奢侈。

叶昭搭上他肩膀：“喂，你到底是怎么作弊赢钱的？趁现在无人，说给我听听。”

“嗯，我又不是傻瓜，”夏玉瑾应，“过些日是太后六十大寿，国库空虚，圣上正发愁呢，我现在就给他送银去表表孝心。顺便去陪太后聊聊天，讲讲坑人赌坊倒霉的故事，逗她老人家兴兴。”

无论学得再多再好，过不了几年，统统都会烟消云散。

有时候会像猴，有时候像百灵鸟，有时

有时候偷偷听小厮和丫鬟们说起外面的世界，十里秦河，奢华无边，引人遐想。有时候靠在院门，听外面货郎乐的吆喝声，吵闹声，蹄声，是那么的鲜明。有时候拿着书本翻看，里面有万里山河，草原大漠，景如画。

叶昭：“是听骰吧？谁教你的？”

他从懂事起，就很虚弱，有时候站在花园里走两步，给风一，都会莫名其妙地晕去。屋里没断过药香，黄胡的、白胡的、没胡的大夫看了不知多少，大家都说他活不过十八岁。安太妃几乎哭断了，将他当晶人儿般养在深宅里，不敢让他伤神，不敢让他劳心，唯恐碰一就会碎掉。

“就你这德！还郡王呢！”叶昭听得笑了起来，然后正经八百地说：“放心吧，他若敢打你闷棍，我便打他全家闷棍。只是你手上赌赢的这笔钱，是留不得的。”

“老的独家秘笈，怎能外传？”夏玉瑾推她的手，推了几把都推不动，便胡扯，“我听得见骰神仙说话，是他告诉我几的。”

他不需要读书，反正读了也白读。

他不需要练字，反正练了也白练。

夏玉瑾愤愤：“我自学的。”

“赌个钱而已，自个儿养的狗不争气，他能把我怎样？老实说，圣上自两年前发狠把我揍了二十大板后，被太后骂了半个时辰，死心了，只要我没闹大事，他就不，人家没把我闹大事，他也不……”夏玉瑾郁闷地说，“所以那群混账才敢当面损我。”

夏玉瑾贼兮兮地笑，“怕什么？当今圣上是皇太后所，和我爹是同胞兄弟，一直很深厚。祈王若是把账算太狠了，我就装可怜样，去找太后告状，太后哪能不帮嫡亲的孙？”他见叶昭在低思索，犹豫片刻，随手拿张红纸，将欠条包起来，交给长随：“算了，人留余地，我也怕他气得打我闷棍。你将这个礼单送给祈王，就说是侄给他小妾的新生女儿的满月酒礼，不必还了。”

将所有愤怒都发到你上。”

叶昭摇：“这玩意就算有天赋，也要一二十年苦练，看不你还有这个毅力。

叶昭忍不住问：“祈王真找你算账怎么办？”

夏玉瑾愤愤：“谁要学了？我是天生寒，四岁时又不慎落冰，导致病恶化，不得大门，在院里整整给关了十四年，屁事都不准，无聊得可以淡个鸟来，除了玩玩骰，还能什么？自己左手和右手玩，玩多了，什么都琢磨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