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编的蟋蟀和狐狸扭打到第三回合的时候,我开始觉得不太对
我当时哽住了,嘴巴发,一切油腔调胎死腹中,可能因为从未有人如此笃定地相信过我,可能因为雷歇尔看我的神。是啊,当然也有别人夸奖过我,他们说海曼,你真他妈有双巧手――嗯哼,一双不知何时会被失主或卫兵斩掉的巧手。他们说海曼,你他娘的狗屎运不错,天生贼骨,没准能长成大盗、赚大钱的杀手――不然还能是什么呢?我是个被半途丢的半灵孤儿,是随可见的街蛆虫,未来会长成各种各样的垃圾,如果在那之前没变成一无名尸。
转化之夜来临的时候,雷歇尔把自己关在地室,命令我在外面等着。我在门叼着草,百般无聊地编草蟋蟀,几小时后制造了一个草叶动园。可惜不能找地方摆摊,不然能换取不少路费呢。我这样想着,开始回忆森林周围有哪些小镇,一边对草叶动园施法。
主君的反噬之中,雷歇尔会被一转化为魅,每个满月的夜晚都是转化的时间。除了向魅转变以外,转化过程中他还会不断接受幻象侵蚀和意志检定,要是检定不通过,鬼主君就能乘虚而。
我们在这间隐者小屋停留后半个月,满月将至。
“可你没输,最后那个油腻术用得漂亮。”他满意地颔首,“我说‘这种话’,是因为我本来就这么想。海曼,好孩,你本来就是他们里最好的一个。”
“塔米亚快把我地狱里去了!超常发挥啊!”我哀嚎,“您说这种话,把我当靶竖起来,就为了激励您这些象牙塔里的好学生!我这可怜的大龄初学者……”
“的确如此。”雷歇尔居然毫不反驳地承认了,还简短评了几句我对塔学徒产生的增益效果。在我越来越哀怨的注视中,他蓦地笑了起来,那个笑容难得地不带任何嘲讽意味,看上去居然有些温柔。
他喜的神好像在看什么心之,仿佛我是他最好、最锋利的刀。这神让我发抖,让我眶发,我愿为此赴汤蹈火。
亚这个疯婆)。我勉找回意识,找回,对着导师痛哭涕,求他别再玩这套了。
雷歇尔总是给我最危险也最好的机会,相信我拼尽全力后能完成任务还可以幸存。雷歇尔从不吝啬对我的赞扬,从不掩饰对我的偏,间接导致我有好几年在塔中过着深火的日,藏匿、治疗、攻击法术的能力也在这些年里飞速上升。我甘之如饴,以此为傲。那时候我年纪轻轻,一蠢劲,还分辨不喜一把刀与喜一个人之间,有着多么巨大的差别。
“玩哪套?”他对我挑了挑眉,颇有兴致地说。
时间能教会人们很多事。
我一都不担心意志检定的问题,雷歇尔的神悍如钢铁,三观自成系,什么样的法术都不能让他动摇。他之前准备的防护措施其实绰绰有余,可怜我被他牵连得同生共死,只是他想再多一保险丝而已。
而雷歇尔说,与那群法师塔中衣无忧地长大的人们相比,我才是最好的一个,不是因为狗屎运,而是我值得。雷歇尔把我从垃圾堆里捡起来,说宝石生来应当发光。他如此大睿智,他的语气又如此理所当然,于是被他肯定的我,也必定不是个渣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