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现在还记得，他费力地从棉絮堆里撑起，用勉长好的一只手，一笔一划带我写字的样，那时候，我总会趁他不注意偷偷看他。方然的侧脸优雅又俊秀，就算在对他来说如此落魄的环境，他依旧有种，嗯……大上的觉。

敷衍地了，我嗯了一声：“你终于打算向穿金银的娘娘腔军了么？这项链你的。”

方然，对不起。

这傻，忽然给我一个这玩意嘛，我又不是女人。

他咽，抬起手来――手指上挂着一条吊坠项链，款式……是他喜的那种。

、挑剔、任、傲慢……

不知是不是错觉，我觉得方然好像有难过。我说不对不起，只好用这种方式向他歉。

方然一脸“你是傻么”的表：“给你的。”

我们刚室友时，其实我心里特别忐忑慌张，满脑都是“卧槽跟方然变成室友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”。结果后来完完全全幻灭，我心里的全都是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，果然距离产生。

方然翻了翻白：“你再仔细看看。”

“这里装的什么？”我有警惕，是不是一堆乱七八糟

这好像是个……空间钮。

我：“……”

说起来方然也是蛮醉的，为一个大老爷们，挑剔得不行，什么早上要喝某某果汁果汁晚上要喝某某红酒啦，摆零件一定要放古典音乐啦，衣服脏了一就会想发脾气啦……我真的受不了的。

觉自己的脸被“啪”地打了一巴掌，有疼。

我你。

我在心里说。

Part28

“……”心里打了个突，我有警惕地望向他：“什么？”

以前我把碰巧遇到的中二期少年方然捡回家养了三个月，虽然说是我养他，不过――怎么说呢，我从心里敬畏他的。

我究竟脑多才以为他是个小可？

我：“……”

都巧娘炮的。

那时候我们都才十四岁，只短短相了几个月，攒够了船票钱我就把他送回了家，从此以后，方然就在我的记忆中被打了一层又一层的柔光，简直好的像个天使，所以――

我印象最深刻的事，是我们重新相遇那时，方然约我去看电影。那是我们第一次以平等的姿态在一块单独相，其实我当时蛮紧张。

我觉自己的脸又好像被“啪”打了一巴掌。

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，我和他十指相扣。

那场电影看完，我简直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寝室。

说实话我觉得，咳，有娘。

完事儿以后，我骨酥地拖拉着步，懒洋洋地去洗了个澡，回来就看见方然盘坐在我的床上，一脸严肃地望着我。

说起来丢脸的，在我年少无知那会，一直把方然当男神来着，连报考学校，都意识选的他当时说以后要的星联军大。

想到往事，我了嘴角。方然有些疑惑地看着我，依旧拎着那条链在我前晃来晃去，一副一定要得到评价的样。

那时候我是个连“十八线的乡星球”都没到过的土包，字不认得几个，星联通用语都忘的差不多了，连话都不太会说。把方然捡回去以后，每天回到垃圾堆旁边的小窝棚，我们分享完一只――运气好的话会有两只――营养，他就会教我读书学习，还有很多01没法教我的人类生活常识。

他一只手握在掌心，又贴在脸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