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13

半晌，我打累了，他才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，问我：“你平时都是这么痛么？”

毕竟我不想让他受伤受痛――方然这么骄傲，他只要每天都巴朝天，神气得像条小狗一样就可以了――更不想一不小心死他。所以，我被打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格斗课啦，机甲课啦，还有在每次上床之前啦，我们几乎都要打一场。而最后，无一例外，都以我被胖揍一顿结束。

“哈？”我着气，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算了。
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我选的角度的很巧妙，他没法用力，只能拼命掰我的手指，很快，他的整张脸就因窒息而涨得通红。

只要我的手指再稍微用力一，他就再也不用说令人伤心的话，再也不会那样欠的表，再也……

方然却还是用那样，湿而乌黑的睛注视着我：“原来……我让你这么疼么？”

方然却摇了摇：“不，你要先吃东西。”

这时候，所谓的双S，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一会儿的闭气时间罢了。该死的时候，还不是要死。

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，我一直是这样，饿了就去找吃的，冷了就躲起来，被揍了就抗过去，一直一直，都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。

他。

我低看他，面无表地“嗯”了一声，又指了指门外：“所以趁我没真把你杀了，去。”

从来没这么酸涩的验，瞬间击中了我。

……尽知他的声音颤抖，只是因为缺氧和伤到声带，这一脚却忽然怎么也不去了。

兴味索然地随意一抡，方然被我摔到旁边，狼狈地伏在地上剧烈咳嗽着。

大方没痛过，所以他不知自己怎么伤害过小方。他现在明白以后，要的，就是把小方这些早就丢失和遗忘的东西，一件件找回来。

只是被他用那样黑而深的眸注视着，用那样好像快哭来一样的声音询问着，我麻木而冷的心，忽然也变得有些酸胀起来。

死死着前靠近心脏位置的肉，我不知所措地胡乱“嗯”了一声，眶莫名一，便有什么东西落了来。

我竟然……哭了。

“我说，”方然看向我，表很认真，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：“平时我打你的时候，你都是这么痛么？”

他一动不动，躺在地上任我打。

我一顿，忽然不知说什么好。

奇怪……这是，泪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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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挨不挨揍这个，我真的不太计较，男人嘛，打打架很正常。在我看来，这些伤都是雨，还没小的时候挨得痛。

“！”我彻底烦躁了，着还没缓过来的他就是一顿暴揍：“方然你听不懂人话么？我让你！”

――忽然觉，非常、非常的心酸。

这种觉……我不太懂，书上说，好像叫委屈。

我不耐烦等他缓过劲来，于是便抬起脚，想把他踹去。这时，却听他一边咳嗽，一边用颤抖的声线问我：“方玉，你刚才……是真心想杀了我？”

盯着他越来越紫红的脸，我若有所思。

一个人不会撒，是因为没人给他任的权利；不会委屈，是因为没人告诉他幸福的滋味；不会痛，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。

双S和S之间有不可回避的等级压制，除非我杀手，否则基本没可能打得赢方然。于男人不肯服输的心理，我又不愿轻易让方然赢，所以，我总是挨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