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意识领域就到此为止了。”

这话听上去的确有些惊悚，然而宋隐早已不是初炼狱时的那个小白了，甚至连眉都没有弹动半。



“……”宋隐与齐征南对视了一，确认了彼此的神里没有半分犹豫、忐忑或者恐惧。

亚历山大表示，炼狱之后，每隔一段时间自己就会在这间屋里与林凤燊见面。

心知此时双方已经是敌非友，宋隐便也来了个贱兮兮的笑肉不笑：“不用客气了，我们是来接您走的。”

她连也不抬，仿佛这个世界里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：“这孩还是第一次带朋友们回家来。我该怎么招待你们两个呢？”

“走？走到哪里去？”林凤燊将杯中茶倒茶盘，嘴角轻蔑一笑：“如果我现在醒过来，你们就会被囚禁在我的意识里——不应该是你们两个走不了了吗？”

门后的时间似乎是清晨，空气中浸着一层清凉的蓝光。场景似乎是一草木葳蕤的山中庭院。青石板铺的平台四周摆满了一个个盆景，生长着各种看似巧、实则扭曲的植。

“刚才我听亚历山大说，你们西西弗斯曾经过很多次双人意识合的实验，全都以失败告终，只有你们这一对母姑且算是成功了。我估摸着既然双人合都这么危险了，那再加上我和南哥……你猜，你要是突然醒了，会变成什么鬼样？”

亚历山大将手贴在玻璃墙上，一秒墙面上缓缓现了一层白的雾气，形成了一扇新的门扉。

林凤燊必然是不愿以犯险、越过这堵墙的。而至于亚历山大——炼狱虽然给予了他求之不得的自由，可他的命毕竟在林凤燊的手上，就像是一只风筝，无论飞多，都始终被一细绳牵引着，无法挣脱。

齐征南就没宋隐那么多废话了，他直接伸手试了一试——只听一声响指，边上的一棵盆景顿时开始燃烧，如同一支金红的火炬。

于是，在这间隐秘而又奇妙的会面室，一边是炼狱、一边是人间，母二人便隔着这堵玻璃的墙，交所需要的报和质，一晃如此多年。

“我们准备好了。”宋隐小声、但是无比定地回答：“和她个了断吧！”

这里是一个亮白的、朴素的房间。中央放着一张长桌、桌两各有一张座椅。然而一堵透明的玻璃墙却将房间连同长桌一起分割成了里外两半——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银行的办事窗或者监狱的会见室。

会见室属于人间的这一边，看起来和属于炼狱的那一边并没有什么两样。

后一间屋里的真相——

他问他边的两位同行者：“对面就是林凤燊的意识世界了，你们好准备了吗？”

宋隐顿时狐假虎威地狗起来：“特选组就是特选组，就算是到了西西弗斯心骨的梦境里，也一样！”

————

玻璃墙上的门，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。

青石平台的中央摆着一套石桌凳，一位着白绸练功夫的上年纪女人正坐在石凳上，慢条斯理地泡着功夫茶。

“你们几个终于来了。”

“这里有扇门。”宋隐摸到了墙上的一微小隙，轻轻一推，窄长的门扉便悄然开启，还迎面来了一阵湿的草木清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