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很开心啊。”
他怀着近乎于求助的心态转看着旁的齐征南,却发现齐征南的表竟然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――没错,不是惊恐、也不是厌憎,而是凝重。
说到这里,他停顿来,故意重重地叹了一气。
不知什么时候,亚历山大已经悄然消失在了在雾之中。余秘银与沙弗莱依旧沉浸在灰暗的绪里,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切毫无所知。
那呆板的脚步声近了、更近了。宋隐不由自主地屏住呼,慢慢从那一片灰茫茫的大雾里看了几个异常大的白轮廓。
宋隐揣摩不秘银此刻的确切心态,却也能够味到那种近乎于绝望的灰暗。
自我牺牲?你以为你自己是谁?谁稀罕你这样?你以为这样我就能一辈记着你了吗?!”
秘银再没能够说什么完整的语句了,他依旧死死地揪着沙弗莱的衣领,却再掩饰不住的。泪一串串地从他近乎于完的脸颊上落,跌落在茫茫的雾气之中。
沙弗莱以近乎于残忍的温柔语气,继续对着秘银悄声慢语:“如果你不是那个愿意为了家人无条件付一切的秘银,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对你多看一……我后来仔细想了想,在拥有一个令我失望的你、和怀着对你的意离开之间,似乎还是后者更加引我一些。”
“可是你也别太过自负了,我这些事的初衷并不是为了你。将小浩送去人间,只是时间和作上的问题。而推迟或者提早,对我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。”
“天哪……”
沙弗莱的声音依旧从容,仿佛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,早就已经在他的预见之中。
那是一群接近两层楼度的瘦削怪人,全都穿着白长罩袍,只一双跷似的双足。宋隐看不清楚它们的面孔,因为所有白衣人都着白兜帽,而兜帽的面是一模一样的白银
“你撒谎!”秘银还在嘶哑地控诉着:“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离开?你就是在利用你自己伤害我!惩罚我!现在你满意了?!你开心了?!”
秘银以咄咄人的气势一气爆发无数反问。然而他的神与表,却又将心的无助与慌张暴得淋漓尽致。
“真是无奈啊……无论再怎么努力,都不可能成为你真正的家人。那不如就这样吧,反正从明天开始,炼狱对我而言也没什么特别的趣味了。”
而就在这个时候,他忽然听见茫茫雾的远,忽然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音。
“你这个……疯…知不知你害了多少人…”
一种毫无依据、却又十分烈的恐惧瞬间揪紧了宋隐的心脏。那是一种极为离奇的验,就好像他已经预料到了,即将穿过雾走来的,必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糟糕的存在。
这一刻他后悔了吗?抑或正是因为无法后悔,反而会到了更加深刻的悲伤?
在一边旁观的三人没办法回应他绝望的追问。而唯一能够给答案的那个人,却带着令人无法理解的微笑。
“不,你不需要记得我。明天这个时候,你就会把我忘得一二净――而那正是我所需要的。”
“嗒、嗒、嗒”――像是机械而呆板的脚步声,缓慢、均匀,仿佛走路的人丝毫不带有任何人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