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寒鱼是浣星海独有的味，着实好吃。林信吃了一条炭火烤鱼，就把可能正被师伯揍的沈家老爹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
“你不见了。”沈楼握住他冰凉的手。

“信信，”沈楼突然拉住他的手，“莫怕。”

上的冰碴。

“边境雪更大。”

从未想过，有朝一日他能这般心平气和地在浣星海上钓鱼。

“傻信信……”

这是存在于两世记忆中的，雪山上的小沈楼。小沈楼的怀里，还抱着个雪球，应当是还没好的小林信。

“我以后都不跑了。”林信解上的玄发带给雪人系在腰间，用树杈将眉雕来，短胳膊短，俨然就是小时候的沈清阙。

站在一边的沈楹楹：“……”是她有疾吗？自家兄长分明是大庸数一数二的俊，怎么还要激林信不嫌他丑？

沈楼被他逗笑了：“承蒙不弃，清阙激不尽。”说罢，接过紫枢递过来的工，拉着林信往湖心走。

空的。

沈楼定定地看着他，中渐渐泛起笑意，开逗他：“如此，我可放心去巡边了，你在家乖乖等我。”

林信却是个坐不住的，鱼钩放去不到一炷香就掂起来查看，空空如也。如此反复再三，没了耐，扔钓竿举目四望。湖心只有他们两人，寒风萧瑟，冰雪茫茫。

然而没人在意桑弧郡主心中的真理，跑远的两人已经在湖心凿了，开始钓鱼了。

林信听到这话，有些心虚地停了赶人的动作。也不知是不是他独自跑去杀大巫吓到了沈楼，这之后，那个夜里会惊醒的病又犯了。好在并不严重，醒来看到林信在边就能继续睡。

“我早就不怕雪了，从上次你在雪山上抱住我，我就不怕了。”林信垂目看着那没完的小雪人。刺骨寒风中那个的怀抱和萦绕不去的淡淡草木香，是那血腥岁月里唯一的救赎，他惦记了两世，总算得偿所愿。有了沈清阙，又何惧风雪。

大雪降临，该是巡视北域边界的时候了。

“好啊！”林信仰亲他巴。

“那你抱着我，抱紧紧的。”

雪越越大，夜风太凉，晚间就把窗给关严了。次日清晨，沈楼倒是没再被冻醒，睡到寻常起练剑的时辰，闭着摸一把怀里的人。

听到要分开，林信立时不了，没骨似的扑到沈楼怀里，瑟瑟发抖：“雪怎么这么大，我害怕！”

“父亲自有成算，不必多虑，”沈楼将上岸就冻的鱼串在一起，“这个给你吃。”

沈楼抿唇忍笑：“那，你跟我一起去？”

沈楼瞬间惊醒，坐起来左右看，没发现林信的踪影，立时披衣床。推开门，如烟似雾的雪花扑面而来。那不让人安心的家伙，正穿着薄衫在枫树堆雪人，听到沈楼来，意识地伸手挡住。

“莫伤心，在我里，你就是那九天上的月光、银河里的星辰，天第一的好看。”林信捧着沈楼的脸，很是认真地说。

林信眨眨，想起沈楼方才紧张兮兮不许孩们用雪埋他，才明白过来，这人还在介怀九岁那年的事。其实，他已经不怎么怕冰天雪地了，但看到沈楼的神，觉得自己应该他。

一时有些愣怔。

那双带了些许痛的睛，顿时亮起了光彩。沈楼解开林信的狐大氅，抱着他坐，用大氅将两人裹在一起。

沈楼垂钓丝静坐于冰湖上，半晌都可以不动。

“拉手没用，你得抱着我才行。”林信凑到沈楼面前，巴巴地看着他。

“你怎么比平日早醒了一刻钟？”雪人还没好，林信有些气急败坏地把人往回赶。

林信滋滋地窝在沈楼怀里，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，看他一条一条地钓鱼：“把这鱼送去南域，就说你爹让人给菁夫人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