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阁一就看到了林信脖上的红痕，涨红了脸不敢说话。

压制噬灵并不容易，一旦爆发，本不是朱星离一人能救得过来的。沈楼那番话，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。世间只有一个朱星离，蛮人却有无数噬灵。不除，早晚会毁了大庸。

“温石兰，你上回说不想看见我，是为何？”林信丝毫没有即将步龙潭虎的紧张，还兴致地跟温石兰聊天。

。”东涉川一本正经地说。

“那便有劳了。”林信抬手，了个请的姿势。

“末将领命！”

“施针三日，且一直看护着……”东涉川说到一半，幡然醒悟。

温石兰周的肌肉，微不可查地僵了一，突然住了林信的咙：“小崽，别打歪主意！”

林信拢了拢衣袍，缓缓喝了酒，实在困乏得紧，懒得多言。将一整只烧鸡吃了个光，咂咂嘴，转又去舆图后面睡了。

北漠有个说法，“乌洛兰的金帐，天神的珠”，轻易是找不到的。上次沈楼使北域见乌洛兰贺若，是在阴山以南的行，并不是真正的王帐所在。

原本惊恐不已的凡人兵安定来，随着沈楼的命令变换阵型，以冲轭阵交错前行，减少伤亡。沈楼用兵，从不会将凡人当填炉的柴火。修士兵固然好用，然数量太少，最后还是要靠凡人兵来决胜负。

“可汗命我带你去见他。”温石兰面阴沉，湛蓝的眸像是被泥洗过，透着浑浊的复杂。

中路军的驰援很快到位，与蛮人战成一团。沈楼策立在，蹙眉看着蜂拥而至的蛮人，却不见温石兰的踪迹。

沈楼被困在恶阳岭中，巨木、石不停地自山上落。修士兵走在两侧，用灵力劈开巨木、炸掉石，护着中间的凡人兵。

“报——蛮人伏兵众多，先锋军被困，元帅令中路军前去支援！”

大营外，众人皆看不到的土坡背面。林信穿着一宝蓝广袖长袍，腰间挂着一刀一剑，眸平静地看着突然现的温石兰。

温石兰扔给他一布条，示意他将睛蒙上。王帐的位置，不能被大庸的人知晓。

“你自己找死。”温石兰的回答，驴唇不对嘴。

帐里突然安静来，只剩林信吃鸡喝酒的声音，半晌才听林信重新开：“这一仗必须打，且要打到乌洛兰贺若的王帐里去。至于因由，你们也瞧见了，我师父救老国公用了多长时间？”

况尚算不得糟糕，只是鹿璃的消耗又加快了几分。

林信听话地将睛蒙住，任由温石兰抓住他，跃上斩狼刀地而起。风在耳边呼啸不止，林信垂目，从鼻梁架起的隙里看着地面。温石兰带着他远远绕开战场，一直往东去，再折向北。

林信手如电，迅速弹向温石兰的脉腕，以灵力击之，轻松将温石兰的手拨开：“再动我一，剁了你的爪！”

这蒙睛的手法是小时候跟师父玩摸瞎学的。每次轮到朱星离蒙睛，他总能很快抓到徒弟，靠的就是这不讲究的绑法。

帐外面响起紧张的通报声，大军动，浩浩前去营救。林信趴在枕上，深深了气。

林信煞有介事地，仿佛是听懂了，又借着问：“可汗是更信你，还是更信那个大巫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