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信敢这割鹿侯,定然有所依仗,还请父亲小心应对。”林曲苦劝不住,只得提醒莫要轻敌。
四面八方皆为剑光,这并非幻影,而是实实在在的灵力凝聚的,锋利无比,一旦碰便会血溅三尺。然而林信不闪不避,就这么立在原地,轻合双目。
林家侍卫立时去准备比剑台,在枯黄的荻草丛中,搭起三丈见方的木台。林家的嫡系、旁支纷纷来见证,俗称看闹。
手过招,瞬息不得分心,弹指间便交手了上百招。
在他们看来,林信不过是个刚束发的少年,就算天纵奇才也厉害不到哪里去,本不是林叶丹这种宗师级别的对手。林叶丹的灵力,可是要过林信的师父朱星离的,师父尚且不能赢,何况徒弟。
“不知天地厚,这次踢到铁板了吧?我们林家可不是纸糊的,竟然还妄想挑战家主!只怕一会儿输了要哭鼻呢!”
“小,认输吧。”林叶丹冷看着他。
“家主已经多年不上比剑台了,这次是谁惹了他?”
“他是林家的血脉,我不能由着他胡作非为!”林叶丹挥开儿的手。
林信正,“后土在,山川为凭,比剑以弃割鹿侯之位并回归林家为注,生死不论。师友亲眷,不得寻仇。”
“咔嚓”,鹿璃碎裂的声音,标志着两人剑上的鹿璃耗尽。
与心放松的族人不同,林曲中的笑意已然敛去,拦住准备上台的父亲,“父亲忘了林家避世的原则了吗?何苦要这之鸟。”
林叶丹剑法已经臻至化境,随手拈来,若林信当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,只怕在他手走不过十招。但林信不是!
林家剑法以草木为本,千变万化,生生不息。蒙蒙青光化作万千剑影,起落间便将林信牢牢围在中间。
这边!
在着万千剑影之中,隐藏着林叶丹的真,速度太快看不到,但可以听!剑气如猎猎秋风,从林海草原中奔腾而来,衣袂翻卷宛如飞鸟拍打翅膀的声响,夹杂在宝剑嗡鸣之中。
“孤从未说过你是杂种!”林叶丹蹙眉,宛如洪钟的声音在荻草芦苇间回。林信诧异地抬,对方不给他废话的时间,直接开始念起了剑誓,“皇天在上,日月为鉴,比剑以退青国公之位并一郡之地为注,生死不论。师友亲眷,不得寻仇。”
语毕,二人击拳为誓,瞬间分离,剑招。
林信倏然睁开,旸谷剑如初升之日,光芒从一骤然暴发,准确地刺向罡风掩藏的林叶丹。
“话说,这林信,不就是那个叛徒林争寒的野种吗?”一名旁支的青年突然。
围观之人只看到两灵光在空中相撞,“当当当”的铮鸣声不绝于耳。突然,所有的剑气一滞,林信单膝跪在地上,横剑于前,死死抵住林叶丹的剑刃。
林叶丹化作一残影跃上台,也不知有没有听清世的叮嘱。
“慎言!这般鄙之语让家主听到,定赏你一顿竹挞。”
林信立在木台一角,抱着光华转的旸谷灵剑,低眉垂,看不清表,“国公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,输在林家人与凡人女生的杂种手里,可不好听。”
“还有谁,不就是近来风正盛的那位割鹿侯么。一路割地削爵,如今轮到咱们东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