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重看着林信，眉越皱越深。昨天师父答应的好好的，说会跟林信谈谈，也会阻止皇帝封他割鹿侯，这就是谈的结果？使劲朝林信使，对方却像不认识他一般，连余光一瞥都不给。

给了大诸侯豁免权，那这酌鹿令就失去了意义。元朔帝听得心火气，当朝拂袖而去。

“割鹿侯谬赞了，”杜晃笑肉不笑地说，“不知侯爷深夜造访，所谓何事？”

“愿为吾皇效死！”林信再次跪，朗声。

割鹿侯已定，剩的事就好办了。

“杜卿说的在理，不过此人朕已经找到了，传割鹿侯！”皇帝微微一笑。

“臣，林信，参见皇上！”林信单膝跪地行礼，余光瞥向小声议论的文官们，那边立时收声，不敢多言。

阵阵血煞之气被主人的杀意激发，顺着吞钩的刀蜿蜒而，林信挑眉一笑，“杜大人好手，难怪可以随着金吾卫使南域。”

“酌鹿令，倒是好了不少。”封重苦笑。

杜晃作为中书令，相当于左丞相，在朝中威信很。几日之后，他将这份谏言当庭念，立时便有不少人附和。酌鹿令可推，但需要暂缓，且给大诸侯一些豁免权。

“快拿过来！”杜晃前一亮，拿过来仔细看，却大失所望，这不过是说割鹿之律听起来太过凶煞，明显不怀好意，建议改为酌鹿令。

“哎，不行，我得写一封奏折！”杜晃提笔，斟酌再三，洋洋洒洒写了一篇万字谏言。

中书省的官员翻遍了奏折，“有！”

“什么人？”杜晃剑，剑气扫向房梁，什么也没发现。一把弯刀悄无声息地现在背后，瞳孔皱缩，杜晃运起灵力，于半空中翻，堪堪对上了那上古妖刀。

“自然不是来找你喝酒的。”林

一袭湛蓝鲛绡袍，足踏清风登云靴，轻步缓行，眸冷冽，宛如雪山独步的孤狼。腰间古刀弯如新月，单脚踏殿中，万千血煞之气瞬间蔓延开来，众人禁不住屏住了呼。

想到这里，明里暗里许多目光都转向了英王封重。

要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几乎是不可能的，就必然是大贵族，大贵族又怎么可能帮着皇帝削弱自己？除非此人是皇族。

是夜，杜晃正在家中读书，忽觉一森冷杀气兜罩来。抓起灵剑翻到书桌后面，“轰――”一声响，方才坐着的竹席已经被割成了两半，桌上的笔墨被掀得翻飞，墨泼洒一地。

“平！”元朔帝对于林信的表现非常满意，“此乃寻鹿侯林争寒的遗孤，朕近来刚刚将人寻回。年少有为，连武状元都败于他手，今封割鹿侯，承袭其父之封地，替朕推行割鹿之律。”

割鹿侯？这封号闻所未闻，所有人竖起耳朵，看向大殿之外。

方才被那千军万的气势迷惑，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，这不过是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！

满朝臣工，都是小贵族和凡人，各个恨不得削了诸侯封地，此刻都变成了睁瞎。酌鹿令于皇室而言乃是好事，但推行太快，或是一个不当，就会使一些小诸侯家破人亡，大诸侯揭竿而起。

是因为这个职位要直面所有的大贵族世家，凡人或是属臣，本不到。这也是皇帝没有选择周亢来割鹿的原因。

杜晃坐在中书省衙门里，愁得掉胡，“可有反对割鹿之律的奏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