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闱的散去,墉都城中冷清了许多,沈楼坐在茶馆二楼,听黄阁汇报近来的状况。
太颌紧绷,一言不发。
“太让你包的?”沈楼指了指那些座位,喝茶的那些人都是寒门学,这几日天天在这昂贵的茶楼里聊天,账都记在了钟有玉的名。
“浣星海的消息说,他正在征讨达彦。”正说着,外面传来了钟有玉聒噪的声音,黄阁便立时停止了汇报,立在一边装。
“雁丘围杀之后,那一带未再发现蛮人的踪迹。贺六浑是蛮人对勇士的尊称,那人是谁难以查明。但属听闻,斩狼将军温石兰手有一奇人,九尺,力能扛鼎,不知是不是这位贺六浑。”黄阁打从接手了消息网,说话的利落程度突飞猛。
看着手中的这份奏折,林信暗笑,总算是来了。
钟有玉哂笑,“太要跟英王打擂台,便想了这么个招。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,如此着英王,太能不着急吗?”
中书省行走,并不是个正式的官职,但接的政务却非常多,乃是深受帝王信任的人方可以胜任的。
转过了八月十五,天气一日冷过一日。
“父皇过誉了。”封重连忙低,但终究是少年人,得到父亲的夸奖,语调中禁不住带了几分雀跃。
“听你家属臣说,戎人作乱,现在如何了?”沈楼把茶壶推给钟有玉,让他自己倒茶。
与上一世看到的那份半字不差,林信仔细辨认字迹,隽丽有余,力不足。仙者写字,总会带着些许灵力,很容易写透纸背,这人落笔极轻,应当是个凡人。
沈楼垂目,对于钟家的事不评。楼大堂里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,黄阁去看一,发现是一些读书人在讨论时政,各个争得面红耳赤。
皇上怎么想的,林信知。
封重的肩膀,“吾儿当为国之栋梁。”
“哎,还不是回西域的事。我看皇上是铁了心要等到我俩及冠再放人了,太去说都没有用。”钟有玉叹了气,拉着弟弟坐,八月十五,叔父钟随风再次试图接他们回去,又被皇帝给驳了。
钟家日渐衰败,他们兄弟却只能困在京城的方寸之地。
沈楼看着这一幕,眸微暗。上辈六皇回的时候,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,也从未听说过皇帝多看重这位殿,反倒是太对封重多有照拂。事反常必有妖,皇帝如今这般作为,所图为何?
竟是个凡人
“什么事了?”沈楼看到钟无墨的脸,开问。
这日学之后,皇帝便给了英王中书省行走之职,令其每日去中书省将理过的奏折带到御书房来。
“怎么坐到这边角小屋里,害我一顿好找。”钟有玉提着一包炒瓜掀帘来,后跟着面沉如的钟无墨。
“哎,别提了,西域现在还是一团乱,叔父只会召属臣商议,商议。属臣们各有各的主意,叔父觉得这个也好,那个也好,无法决断,全给耽搁了。”钟有玉心中有气,猛灌了一大茶。
沈楼单指摩挲着虞渊剑柄,“温石兰,近来可有动向?”
【四域横行无忌,养兵众多,不听号令久矣,长此以往,君威薄,江山动,宗庙不存。当行割鹿之律,验岁贡以削诸侯之地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