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盛款待。”

“哪里，殿赏脸是谢家之幸。殿聪慧博学，玉盈仰慕不已，只有暗自惭愧……到底是天的龙裔……景王殿也是龙章凤质、风采卓绝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她双颊染上红晕。

天见状，立时明白了七八分，笑：“妹妹这样夸赞王兄，看来他很得妹妹的青啊。”

谢小顿时忸怩起来，红着脸：“景王殿也是……也是很让人仰慕的……”

天半开玩笑：“这个仰慕，同仰慕我大概是不一样的。”

谢小红霞满面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
天温言：“人非草木，孰能无？抚今怀古是，伤秋是，蒹葭之叹、泽陂之念也是，不能算违礼失德。”

谢小顿时宽不少。为闺阁千金，要张嘴说自己中意何人实在千难万难。“殿这么说，玉盈激不尽……只是，只是我见识短浅，又对景王殿一无所知……”

天微微一笑。“你知何事呢？”

谢小面羞涩，眉间却闪着欣喜激动：“无论大小事，我都想知……他喜什么，不喜什么；读什么书，什么事……我一定牢记在心，力求贤淑，让他称心称意……”

天闻言，沉片刻：“妹妹的心意可贵。把这些告诉妹妹倒是不难，然而，用重在真纯，倘若一味恭顺，反为不。”

谢小有些不解，也只有应声。

※※※

翌日黄昏时分，李愿跨了公主府正厅。

“殿稍待，”凝光奉上香茶，“我们殿累了，在里间休息呢。”

累了？“想必她今日游飞燕坡，玩得十分尽兴。”李愿微笑，心底掠过一丝隐隐黯然。

“哪儿啊，”凝光好笑地掩唇，“殿是同陈大人说话累着了。”这个陈大人，一会儿严肃得郑重其事，一会儿紧张得语无次，说话文绉绉的，公主不过随问一句，他就引经据典答上一大篇，连她们这些人都听得忍俊不住。亏得公主好脾，还替他周全着面，时常在言语上解围。这番飞燕坡之行，风景没赏几多，心力倒是费了不少。

竟是这样？李愿啜了茶，想了想，起：“我去看看她。”

来到里间，天靠坐在椅上，捧着一本书，却不曾在读，而是低垂帘，以手来回轻抚书页。

她疲倦时，就是这个样。李愿不觉忧心，柔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天见他来，并未作声。只是把书合上，放好。

李愿自己找了位置坐，没有离她很近。他望着她，正要再问，天却开：“今天你怎么不来？”

从前这一类郊游，他都是同去的。

“今天有事要办。”李愿低声。他知父皇用意，所以公主府的人往例来邀约时，他便推脱了。

天不作声了。

李愿心中不知什么滋味，沉沉不大好受。望着她又：“难陈大人惹你生气了么？”

天却答非所问：“今后还是你和我一同去吧。”

李愿心中悄然一动，似是宽又似不安，似是喜又似忧虑。他平静应：“好。”

天抬看他，激之意。笑：“谢谢王兄。”

“别谢那么早，”李愿好笑，“这回不成，父皇只有更着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