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凤翔一笑：“这个小玩意程兄就个纪念吧。”

殷凤翔当不知，只轻轻隔了衣袖捉住他的手。

程飞还要再说什么，一串银铃般的声音传来：“殷大哥，你们回来了！”凌微微从屋里来。

程飞望着他，心的滋味复杂万分，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、该释然还是该酸涩……他定一定神，开：“风华山庄我们只是代为照，殷兄仍旧是它主人。庄里原本的人都已被殷伯母遣散，所以暂时换了我们的人看护。如今殷兄回来，正该归原主。”

殷青玉见平静无事，凌微微未曾追问，稍稍松气，依然责怪地瞪了殷凤翔一。

“其实……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画画，让你们担心了。”殷青玉安。

程飞一看，似被施了定法，注视着这枚木雕，脸迅速黯来。

殷凤翔笑：“程夫人，恭喜恭喜！”

程飞目光在殷凤翔与殷青玉之间往返一趟，察觉了他们的不寻常。对，从殷凤翔寻上门起，就该发现的……如今看他们目光中的种种，如何不懂，正跟自己当初一样的状……他黯然：“从前我事莽撞，欠了你们

“谢谢殷大哥！殷大哥，这么久你去哪了？我们都担心得很！”

“啊，是么？”凌微微笑容明艳，“殷大哥，我可喜你的画了，有了新作一定别忘了叫上我……我不懂赏画，你可不许嫌弃！”

从前的事也是天定，不是能预料的……既然过去了，大家也都平安，就不必再追究苛责了。”他温声。

程飞不及多想。“当然可以，这里的东西本就是你们的。”

“是啊！”凌微微，“伯母一时生气而已，两位殷大哥回来了就太好了！我们两家住得这么近，一定要常常走动。对了殷大哥，明年重阳我还想同大家泛舟游湖！”她笑盈盈地，憧憬不已。

――她在几日前就与程飞一起来到风华山庄等候，因为天气寒冷，所以待在屋中，听闻他们说话，这才赶忙来。

“等等……”殷青玉忽然开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，停了停才，“我屋里有盆玉雕海棠和一个白瓷瓶，是我喜的东西，能不能带走？”

“对了，有样东西早想交给程兄。”殷凤翔拿那枚木雕小驴。

”多谢……“凌微微颊上一抹飞红，意识地抚上小腹。“殷大哥太客气了，叫我微微吧！”虽然成婚怀孕，少女时的豪还在。

殷青玉温然一笑：“微微，恭喜！”

“好好……”殷青玉笑着应。

殷青玉担忧，悄悄一拉殷凤翔的衣袖。

殷凤翔心猛一，惊喜地看过去。殷青玉脸上有淡淡绯红，却没睬他，只是温言问：“可以吗？”

殷凤翔淡然一笑：“泛舟游湖都容易。只是家母既然了主，哪有收回去的理？程兄就不要推辞了。何况，大哥也不大喜风华山庄，天地之大，哪里不可栖？这里一切还得劳程兄费心。”

只是她笑语未变，步却慢了来，不似从前翩然跑动。再看她小腹微凸，显然已经怀六甲。

程飞的手微微发抖，正待去接，凌微微已先一步接过，笑着在手中端详：“这是驴吗？殷大哥你的？真丑！不过……有趣的，正好等孩生来，给他玩耍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