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婢女有慌张，紧张地回答：“今天厨房的是黄芪炖鸽，因为……因为穆先生的侄儿未时来送东西，所以穆先生让厨房多留一盅汤给他……少了一盅，厨房只好以莲藕花生汤补上。”

小婢女小声应了“是”，赶忙退去了。

饭毕，细雨渐歇，只余薄丝。

殷凤翔停，莞尔：“那我打扰了。”

殷青玉目光微敛。府里画师排挤，不把无名后生看在里也是有的，但平日里都是些微末小事，也谈不上如何欺凌。“其实，也没怎么……况且，那小姑娘不由己，何必难为了她。”

穆文堂哼了一声。“尚兄所言不差。人分三六九等，上尊卑有序，一些个乡野村夫却不懂守自己的本分。”

刘尚连忙：“穆公不必生气。那只是一介武夫，大家让着他，不过是怕他犯浑闹事罢了。”他见殷凤翔置若罔闻，心中不忿，有意提声音：“殷侍卫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殷青玉忍不住开：“其实这也是小事，你何必……”这样一来，怕要闹事端，本来殷凤翔就惹人闲话了。

小婢女更慌，垂着脸，摇摇。

殷凤翔默算时辰，刚到午时，未时还远。正：“去把大哥的那份换回来。告诉他们，以后要汤要饭，要碗要罐，当面来问我，去！”

殷凤翔看了一汤，问：“怎么这汤，同别人的不一样？”他经过其他院落时，看到另两名画师在树荫用餐，虽然只是随意望了一，但所有的菜都已记住，那汤不是前这个。

“事先问过大哥吗？”

外依然秋雨绵绵。殷青玉见殷凤翔起离，开：“你那边未时才用饭，不如先在这里吃吧。”侍卫吃的晚一些，饭菜也不如画师这里致。

殷凤翔：“这是公主定的规矩？”

上的盒放桌上，打开，一样一样将饭菜摆上。

――画师穆文堂和刘尚。

殷凤翔深深看他一，若有所思：“他说得对……从前总是袖手旁观，是件错事。”程飞说得对，在风华山庄受了委屈却孤立无援，换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开心。

小婢女顿时吓得脸发黄，汗湿了鬓发。

小婢女一句话不敢答，仍然摇摇。

殷凤翔看向他们，微微一笑：“两位先生说的是，大家总是让着不守规矩的人。让着年轻的是怕他们犯浑闹事，让着年老的……大概是怕他们

穆文堂在公主府资历最老，在京都也名声赫赫，府上众人一向敬他三分。平日在府里，赏赐脸的事他总占先，排座次也是以他为尊。今天顺叮嘱了厨房一句，压没放心上，没想到在殷凤翔那边碰了钉，一时丢了脸面，大为不快，正在跟刘尚说着，谁知迎面就遇上了。
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殷凤翔离开殷青玉的屋，才走十来步，就迎面遇上了两个人。

殷凤翔忽然：“这种事，常有？”

刘尚瞅了殷凤翔一，抚过胡：“穆公，你看，世风日，这后生晚辈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，就猖狂起来，全然不知敬老尊贤为何啊！”

很快，小婢女把汤换来了。

殷凤翔笑：“这不错，快手快脚的就给换了。看来你们已经自比公主，在府里任意调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