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？在哪儿？在哪儿？”

船上没有镜zi，shui上的倒影又难以看清，她扯chu一条手帕央求：“程大哥，快，帮帮我，帮我ca掉！”

脸上溅了dian泥，她就惊恐成那个样zi，程飞不禁好笑。他拿过手帕，在凌微微的愁眉苦脸中轻轻拭掉她额上和脸颊的细小泥dian，“没事了。”见她急得yan眶都红了，秋shui明眸闪着泪光，楚楚可怜，又冲她安wei地一笑。

凌微微见他笑容，缓缓垂xia螓首，纤指摸着脸，低声启唇：“谢谢程大哥。”粉艳的晕红浮上芳颊，与先前的大大咧咧判若两人。

采莲南塘秋，莲花过人tou。低tounong莲zi，莲zi清如shui。殷青玉心底忽然浮起这几句诗。何等的jiao羞默默，何等的悱恻qing怀……船上的程飞和凌微微，玉树琪花，璧人一对，正是碧波秋湖上最mei的景se……他不觉心kou一缩，一阵迷茫空落。

别过目光，转脸看到shen边的殷凤翔。殷凤翔也望着他们，目光复杂，微微冷笑。

殷青玉一惊。难dao他要对他们不利吗？是因为凌姑娘，所以怀恨在心？……

“大哥，”殷凤翔淡淡开kou，目光却依然望着那边，“你看我zuo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殷凤翔收回目光，转向他。

直勾勾的目光带着询问的味dao。殷青玉思量了一xia：“……我想问，上回那件事。”他略一停顿，“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天，是不是可以……”离开风华山庄一直是他的梦想，上次跟殷凤翔谈，没谈成，但总不能一直迟延xia去。

殷凤翔大概忘记了。“上回哪件事？”

“我走的事。”殷青玉希冀地看着他。明白自己从来都是多余的，庄主夫人更是恨不得自己从没存在。对自己对他人，离开都是件两全其mei的事。

殷凤翔目光微动，不置可否。忽然dao：“大哥，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，想成家？”

“啊？”殷青玉急忙摇tou，“没有！”

“真的没有？”殷凤翔笑dao，“大哥不必隐瞒，喜huan上哪家姑娘，我替你去说。”

“没有。”殷青玉仍是摇着tou，声音已经平静xia来，“谢谢好意。”

“大哥，我们是一家人，怎么还要dao谢？”殷凤翔缓言dao，见他不语，又继续问，“是不是母亲和我，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？”

“……当然没有。”

“既然没有，你又尚无意中人要成家，何必急着走？大家一旦分开就很难相见了，还是等大哥将来成了亲，再分不迟。”

殷青玉惊呆了。要等成亲？如果一辈zi不成亲，岂不是……看看殷凤翔神se如常，话说得顺理成章，确实不像有意为难，他难以形容的绝望自心底蔓延开来。

凤翔大概是看他可怜，也是一片好意……想自己平庸无能，偏偏生在武林中声名赫赫的风华山庄，一旦chu去要怎么栖shen？还不如留在这里吃穿不愁，反正他们也不在乎多养一个废wu……可是，呵！

抬tou，殷凤翔依然恳切地看着他。殷青玉缄了言。庄zi里到底怎么不好？要说爹不喜huan他、夫人不喜huan他、弟弟瞧不起他、xia人议论他？真笑话了，他是孽种人家不喜huan他是应该的，他一事无成被人瞧不起又有什么不对？别人议论也是人之常qing又为什么要不满？

凭什么去要求人家？这些都是人之常qing而已。莫非还得ying要人家去喜huan他赞